容樾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睛里瞬间有了神采。
如果忽略他是趴在棺材边边上的话,维泽恩可能都要想歪了。
他大阔步走过去,直到容樾面前才停下来垂眸看向他。
容樾的长相十分有欺骗性,如果忽略他血红的双眸的话,完全看不出来容樾是一个血族。
他看着容樾一时入了神,直到容樾神色有些不满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回神。
“你在想什么,我喊你你都不应。”
容樾皱了皱鼻子,哪怕是责怪的语调听在维泽恩耳朵里也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我在想事情,抱歉。”
“你在想什么?”
他活生生的站在维泽恩面前,维泽恩竟然也能走神,他觉得这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我在想…我以前的事情。”
维泽恩小小的撒了个谎,就见容樾像是抓到了什么亮点。
“你以前的事情?是你被买到这里之前的事情吗,你之前待的地方跟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好玩吗?”
如果容樾的语气不是那么真诚的话,维泽恩都要以为他这是在嘲讽羞辱了。
但是没有,容樾眼睛里都是纯粹的好奇,是真的想知道这里与外面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快点说啊。”
容樾催促道,他现在对城堡以外的地方都怀有莫大的好奇,特别是在自己还没有去过的情况下。
“其实没什么不一样…”
维泽恩收回视线,原本他的生活前十几年都是一成不变的,作为家族竭力培养的继承人,每日都要训练,交际…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他的生活,直到他成年之后,可以接触到更多关于血族的事情。
之后他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杀一个在人类世界猎食虐杀三名人类的血族。
原本计划中,他会被那个血族买走,之后顺理成章借机杀死那个血族,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他被带到这里,成了容樾的血族。
话说到一半,维泽恩想到自己“凄惨”的身世,语峰一转,有几分僵硬,但好在容樾没有听出来。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小村落里,自幼父母双亡,靠邻里接济长大,后来村里出现疫病,为了生存才逃出来…”
他有点说不下去了,这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属有点荒谬感。
因为他像是在讲述一个不相干的故事,语气音调毫无波澜,听故事的人也一样,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容樾无法想象出维泽恩口中所说的场景,但是对维泽恩口中的外界还是产生了好奇。
“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维泽恩停顿的中间容樾趁机插话,想要听维泽恩说出一点他感兴趣的东西来。
两个人目光相对,还是维泽恩率先移开目光。
“听说在那些繁华的城市里,每个人都过得很快乐,可以有各种聚会晚会晚宴,有很多玩乐的东西,有各种美食…”
维泽恩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思将人类世界描绘的繁华有趣,在看到容樾眼中迸发出向往的生活那一刻,他卑劣的继续尽可能用更多更华美的辞藻来向容樾编织一个他未知的世界。
容樾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对维泽恩口中的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在维泽恩口中,外面的世界与这里简直天差地别,就连花都不止蔷薇一种。
他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去填补自己未知的空缺。
在此期间,他也知道了维泽恩的名字,终于不用喂喂喂来称呼他了。
他姿态端正的躺在棺材里面,双手乖巧的叠放在小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上方露出半张脸的维泽恩。
维泽恩正在跟他讲人类世界流传的故事,公主与王子,神明的传说…
容樾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中在维泽恩轻缓温和的语调中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