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窗外的我,其实知道那里没什么美丽的景色的,可就是想看,就像小时候看电视机一样,无数的风景树在往后跑着,天空中浮动的云也是加快了脚步,真就像小时候看电视机一样,我看着窗外,余也注意到了我,他也看着窗外,只不过双手捧着脸,显得却是十分轻松和有些慵懒,我用余光看了眼父亲,发现父亲一边与那老头聊着,一边还在忙着手中的画,只不过头却是很少在抬了,更多的是专注手中的画,手上的画从未停止过,而脸上的表情却也变的有那么些僵硬了起来,然后我的注意力又放到窗外,余光下发现他也在看着窗,于是我就向余影开玩笑地说:“嘿嘿,余影,好久不见,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憨厚老实,跟个傻白甜似的。”
他听后也不含糊,也是说道:“你不也是,小二爷,还是那么傲娇。”
说完,我们不自觉的相互看了看彼此,却是不由自主的互相哈哈哈的笑了一阵,这笑,笑的很真。
随后我们继续看向窗外,而余影这时却是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呼一声后,一只手却是摸着下巴,想了起来,接着他微笑着说:“那时候,我们关系可算是最好的了,几乎也没有比我们再要好的了。”
“你就像是我心中的大哥,虽说我比你壮了些,可依然什么都让着你,也什么都依着你。”
说着,他眼神中却是有那么些愧疚,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接着说:“我们曾一起因捣乱把人家的玻璃砸坏了而疯狂的跑过,我们也曾一起和小伙伴冒险过,我们也曾一起在下雨天和稀泥被家里逮到挨过皮鞭,还有很多,我都记不清了。”
说着,我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像是深有感触,于是我在记忆中翻找,所幸这回我很快便找到了,于是我也感慨地向他说:“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上学可是形影不离的,天天走在一起,就连吃饭、上厕所也要一起去才行,那时的我们什么话都能聊,什么话都能聊的过来,从不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什么话都敢讲,根本不用担心对方会说出去,那时的日子过的也真快活,每天不用太担心什么,也不用太焦虑些什么。”
说完,他也是很感触的点了点头,但是眼中却还是有那么惭愧,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又只见他看着窗外,惭愧却是变的坚定的看着窗外,随后是一脸热情地说:“是啊,是挺快乐的,也不用太在意别的,说实话,还真有种无忧无虑的感觉,记得那时每次放学,我们都是一起回家的,回家的我们有永远找不完的新乐子,我们的乐趣也很简单,泥块堆城堡,找大小知了当组建军对玩,过家家……”
“这些,现在看起来,很幼稚,很无趣,也很简单,但也真是看起来很无趣又简单的游戏,陪伴了,也包揽了我们一整个的童年,却是能让我们在没有手机和电子游戏的情况下,让我们开心一整天,记着一辈子,那时我们是笑着,可那时的我们笑很真,下雨天,那时三四岁的时候吧,我光着身子在雨地里跑,哪里会觉得害羞,好似周围的一切都是在为我而存在的,好像什么都能玩。”
说着,他却是有些激动了起来。 突然窗外又吹进来了一阵微风,而我已经很熟悉,习惯的伸出了轻抚着这微风,嘴里却是喃喃道:“这就是她的头发吗?”
风中有着她的清香,发丝缭绕我心,仿佛这又是一次我与她近距离的互动,“谢谢你!”
我喃喃地说,风停了,风又起了,风一直在吹,有心的人,也一直在追。
转看下余影,发现他也在感受着,这股微风,而他那激动的心却也随着微风的吹抚,而有所缓和了下来,只见他大口吸着这清新的空气,看来他也喜欢风里的味道,他也喜欢被微风吹抚的感觉,随着他伸出了,我却是隐约的能看出,他好似有种想随着风而飞的感觉,但可是这不可能,因为微风只能吹起落下的枫叶。
在风的吹抚下,我带着些许爽意说:“这微风吹在人脸上,可真舒服!”
余影点了点,可就在这时,绿皮火车不知怎的却是猛的一加速,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却是一下子变的强烈了起来,风吹不定,我的头发在车厢内都被风吹的直往后飘,连人都是有些往后倾,余影显得有些害怕,但很快便是一脸惊愕说:“还好,幸亏我们在窗内,但这风也是,变这么大,都不好看窗外的风景了,要是会飞就好了。”
说着,余影却显得有些惊异,我听了后也是愣了半天,而此时风也变小了,于是我想跟着说,可就在快出声时我却是哽住,但看向窗外的那一刻,我还是缓缓地说道:“放心吧,我想有那么一天,我们会的,我们终会随着风,展翅飞翔,不在受狭小的空间束缚和限制,失去了自由与选择。”
他听后,却是惊讶的看向了我,对的话他十分的吃惊,好像他预想我本不会这么说,但偏偏就是这样说了。
他看着我,有些怀疑与不相信,端详了一阵后,却是诧异的点了点头,接着却又看向窗外平和地说:“可能吧,会有飞的那一天的。”
说着,从那有些低沉的语气中却是透露些失望与失落。
我也感受到了,看向窗外,我心里有些飘忽不定,但我却是发现她们还在那儿,于是我却是坚定地对着他说:“无论怎样,即便不能飞翔,我也要随着风向前走,走出去。”
说罢,我却是看到他微微地低下了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着,眼中的目光变的暗淡,又好像是充满了忧伤,有些迷茫,还有些迷失了魂似的,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矜持,我问他他怎么了,他却是喃喃低说没什么,可我看他在看窗外的眼睛,却是有着泪在打转,侧脸看的有些苍白,那上面好像挂着对把青春当成享乐的无奈,还有些对年少轻狂的不足惜,只见他喃喃地说:“闹到最后,我得了一个不入流的工作,干最苦最累的活不说,还要被那些高尚的人拿着当反面教材,我被这苦命般的劳动折磨的满身是‘伤’,可在他们却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而却无一丝抱怨的继续本职工作,怪我自己不够努力,赶不上人家,朝哪走?怎么走?他们叫我往前走,还又叫我往后走,可身后没有路,前头也只是一片虚空,朝哪走?怎么走?或许我自己本就知道该怎么走,可就是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