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窗外的茫茫人海之中,夕阳仿佛就在我的面前,她对着我说其实她也怕黑暗,可是却偏偏是第一个冲进黑暗里的,她跟说她其实一开始也不是光,只不过她从一生下来就开始追逐光,直到有那么一天,他靠近了光,而当她靠近的那一刻她却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成为了光,直到现在她散发光。
绿皮火车的窗外太阳虽然已经有些倾斜,但是她还是高高的,光也还是那么热,毕竟这是夏天,也难怪。余影突然瞥过头,看向了我,而他看向我的那一刻,那束被挡住的光正好照到了我的脸上,有些刺眼,也的确很热,而我却是打心眼里的喜欢,于是我说:“我会选择驻足,不会继续向前走,而我也要带她们一起回家。”
说话间,那阳光照射的,却是有些刺痛我,我眼中眶着泪,却是还在看着她,余影看到后却是说:“那已经不是她了,你为什么还在看?”
说着,我默不作声却是也知道,那不是她,那个她早在那最后一次的夕阳下永远的离开了,而我却还是选择为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她驻足,在茫茫人海中——独自一人!
我曾独自在黑暗中无助的行走着,黑暗中没有任何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光,黑漆漆的一片,我感到十分的恐惧和害怕,走着走着被一阵无形的风给吹的直接害怕的摊在了地上,我以为自己真的就会迷失在了令人恐惧的里黑暗回不了家,可突然一道光照亮了我回家的方向,那道光是她们给我的,但我不明白她却是跟我一样十分的孤独,我们彼此惺惺相惜,好像在这黑暗里我们一点都不孤独了,在茫茫人海之中我选择拉着她一起冲出去,他们说我在‘装’,说我有毛病,可是拉着她的人只有我,也只会是我!
即使她们已经在黑暗之中,我也会在黑暗中驻足——变成光!
我没有回答,他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再问,他看着窗外说:“小二爷,你很像我小时候的一位朋友,他跟你一样任性,也跟你一样喜欢夕阳,每次黄昏的时候,他都会拉我去看夕阳,只不过初中的时候,我们却是在一间教室的门前,永远的分开了。只不过我已经不记得他了。”
说着,我却是看了眼他那窗外,什么也没有说。
他问我余飞还在吗?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记住他,于是我连忙说是记得,他问我他现在怎么了,我说:“我没与他见过面,关于他的消息也是从之前的朋友口中得知的,据说他考上了好的一本大学,半个月前还‘动人’庆祝了一番,他比我好,我也想见他,可就是没时间,也没机会。”
他有些沉默,但很快却是打起精神说:“会再见的,会的!”
我点了点头,看向窗外也是感叹说:“会的吧!” “嘿,小二爷,你知道余盛吗?”余影突然好奇的问我,我却是触动了一下说:“知道,怎么了?”
“你知道他当时他是职中的吗?”余影问我,眼神瞟向我却是有些刻意的躲闪。 “他去了职中?他当时的成绩比我还好哩,怎么……怎么就去职中了呢?”
我惊地说道,看向窗外,却是有些意难平,而我接着说:“那他现在……你知道他怎么样了吗?”我问着,却是有些期待。
他说:“我们当时的职中,其实也是分快班的,他就在那里,可那里虽是快班,在我们眼里依然是我们嘲笑的对象,因为他们所谓的快班几乎没几个人考上大学的,我也不相信余盛他能考上的,但在我离开的那个地方后,没几个月,我就从父母口中得知了他居然也考上本科。”
说着,我可能说是为他感到高兴,但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因为太难了,学习环境很差,我都不敢想象他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力缆狂澜的,记得在我上普高的时候,身边的人比较羡慕职中的人,因为他们轻松又自由,但他们也会鄙夷,因为他们是职校,然而我并不觉得他们有多轻松,唯一的坏印象就是大概不学习的和惹坏事的比较多吧,毕竟也有上过职高的朋友告诉告诉我关于职校的事情,但他们都说很坏很不好,我有时也会受些影响,但我时常会静下心来理性思考了一下,那里又怎么会没有追梦的人呢?
那里的又怎么不会有一直努力学习的人呢?只不过那里的人就像面对夕阳一样,很少人为其驻足,清醒地堕落最为痛苦与致命,看着身边的一些人,我时常在想他们又何尝不是呢?泡在水里不只是有我,而那里的人只是比我们这学校比较多的泡在水里的人而已,我佩服余盛,他上岸了,然而那些没有上岸的人呢?我却不知他们去哪里。
余影说:“我爸当时在我面前还夸他来着,说他有上进心,说他肯吃苦,肯努力,肯坚持,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考上了大学的前提下,我爸常说人要脚踏实地,尽管会在诸多方面不行,但至少在做某一件事上我们要坚持下去,即使结果不尽人意,但至少我们没有白活过,他说着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即使生活太无期,过的再怎么不体面,也好过颓废一生,不瞒你说,小二爷,我直到现在才稍微有些抬得起头,我也知道我这是在向前走,但我也知道身边的人还是那个样子。”
“父母曾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但是在现实面前我一点也不会再相信了,而他们却是一直坚信着,我没有太多的反驳,因为我知道这没有用,我现在只会默默的听着,他们老了,每次听着却是感到十分的愧疚。”
“有时我在想,我上了职中的那些日子里,我发现身边的人仿佛过的都很安详和舒适,他们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也没什么想要追的东西,大多数的人不会在意什么人情交往,也不会在意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有的则是每天较晚的起床,虽说也有着一些对未来的憧憬,但眼神里还是充斥着迷茫,一开始的心血来潮,到现在的麻木,他们比谁都想要成为强者,可他们比谁都厌倦起床。而现在我比谁都起得早,可‘强’的却不及那些有钱人的一根毛。”
说着,余影转过窗外对我说:“你们军训后是怎么样安排的?”
我有些好奇,但也并未觉得什么,于是叫我就说:“班级、宿舍都在军训前就根据成绩安排好了的,军训后当然是正常上课啊。”
突然他问道:“有你初中的朋友吗?” 我想了一下说:“有,怎么能没有呢?”接着他说:“很多么?有多少?”
我愣了一下,望向窗外又说:“很少,就没几个,只不过我们没有见过什么面,即使见过也只是路边擦肩而过,他们好像认识我,但却是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不只是我,他们互相也是这样,我那班级也没有他们,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不得不感到很陌生,这对于当时还是一脸要面子的我来说十分的不适应,这就好像是种厚厚的壁障,我真的当时很难打开他,但是那天晚上,整理床铺的时候,身为局外人的我居然也掺和了进去,没想到的是他们很热情,即使是白天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也却是十分的和善,我们彼此有着较好的关系,而在刚刚来到这的宿舍的时候,我交往的很谨慎,床位我不和别人强,挑剩下的也觉得很满意,别人对我说什么我都以笑相待,那天晚上我们虽说聊得还行,但在熄灯后却是十分的安静,没有人说话,唯一能听到的是一些人的上厕所的拖鞋声和宿管的呵斥声,但很快这声也没了,接着很静,静的我有些睡不着,不知是离开家的缘故,还是什么的,只知道的是当时我在脑海中回想着曾经的一些记忆,然后却是想着想着睡着了,想了很多,还以为很晚呢,而第二天却是很早就醒了。”
余影看了我一下,却是说:“很早,当时我也很早,我和你不一样,你知道吗,当时我们的宿舍还有一两个带手机呢,我们没什么人管着,我也想试着回忆一些来睡觉,但眼睛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个带手机的人身上,不知怎的就睡着了,直至醒来却发现那个人还在玩着手机,我不知道那个人睡没睡,但当时的我却是对着他居然有着自己的手机而感到羡慕,醒来的我感到没怎么睡好,眯了眯眼有些晃晃的去洗了漱,这里与家是两种不同的地方,在走在楼梯、食堂、教学楼的路上,不只是我一个人,但却又好似是我一个人。”
说罢,我也感叹说:“谁又不曾是呢?唉,习惯就好。”说着余影点了点头,眼中看着窗外却是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