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随的目光猛地转到他身上,眼里的恶毒浓稠到几乎像是毒汁一样。
“宋砚书,你敢!”
后者擦掉嘴角的鲜血,撩开眼皮睨向他,“江墨随,你闹的这些事情已经够丢人现眼的了。”
宋砚书慢条斯理地说完这话后,又朝着状若疯狗的江墨随扯出一个笑。
“你也不想让江先生听到这些事吧。”
江家严苛古板的家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尤其是大家长江肆掌权后,各种教条规矩让所有小辈都胆战心惊。
江墨随未婚先孕本来就已经触及到家规了,再抛妻弃子的话,让江肆知道后恐怕掉一层皮都是轻的。
“你在威胁我?”
江墨随拳头捏得死紧,暴戾得如同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一样。
宋砚书却丝毫不惧,把青挽严严实实的藏在身后,看向江墨随的眸光讥诮而不屑。
“是又如何。”
江墨随不过是江肆的养子而已,江肆心情好了,江墨随就是风光无量的江家继承人。
若是江肆心情不好,这从旁系抱过来的养子也不过就是他随手就能扔掉的丧家犬罢了。
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包括江墨随。
他几乎快将牙齿咬碎才把所有血腥阴暗的冲动给按捺下去,眸光微转,他看到躲在宋砚书身后怯生生的青挽。
她眼眶湿漉漉的,拉着宋砚书的衣角微微探出头悄悄看他。
软乎乎的小可怜还在下意识的咬着唇瓣,湿红的眼眸在瞥到他指骨上的伤口后溢出一丝心疼。
那一瞬间,江墨随高高悬起的心脏像是被一支裹满蜜糖的利箭射中,既疼得他呼吸微颤,又甜到他头皮发麻。
他的溪溪果然放不下他!
江墨随兴奋到瞳孔都扩大了几分,下意识的想要靠近,可迈出一步后他陡然惊醒自己现在究竟有多狼狈。
鼻青脸肿,衣服散乱脏污,甚至因为宋砚书刚刚那一脚,他到现在都还有些挺不直腰。
太糟糕了。
这副模样怎么能被她看到呢?!
江墨随火热的心思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甚至胆怯到有些不敢和青挽对上目光,生怕在她眼里面看到嫌弃。
突如其来的拘谨让他手足无措,视线躲闪,强逼着自己体面的叮嘱几句后,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宋砚书见状后在心底嗤笑了一声,再转头面对青挽时,他所有的卑劣都被掩得干干净净。
“别哭,没事了。”
宋砚书低头抹掉青挽眼角的那点泪水,湿烫的温度灼得他心口一跳。
此时两人的距离挨得极近,宋砚书甚至能嗅闻到独属于青挽身上的那股馨香。
甜得勾人。
从白腻的皮肉下一点点散发出来,蛊惑着宋砚书不断低头。
他只是想要凑近一点,去看一看,闻一闻,确定一下他的小百合有没有偷偷使用香水。
她肯定用了吧,不然为什么会这么香。
或许他可以舔一舔,把那块白腻的脖颈吮出一个个漂亮的小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