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僵住身体,一股彻骨的凉意从脚底直接窜到头顶。
她竭力遏制住自己的恐惧,卖力的嘶哑发声:“不是我……不是我!是董溪自导自演的这一切!”
“她不是人,她根本不是人!!”
宋雅似乎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害怕的打摆子,脸上又惧又恨,扭曲得像是恶鬼一样。
“哥,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为什么江墨随会忽然回心转意,为什么你会鬼迷心窍一样忽然这么喜欢她,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
且不说被活埋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就单单宋砚书的表现就极为诡异。
作为宋砚书在宋家最重要的那颗棋子,宋雅很清楚他的本质——
一个卑劣的,不择手段的伪君子。
说到底和她一样自私自利,怎么可能会捧出一颗真心去爱人。
宋雅急迫的想要让宋砚书相信她,可后者看她的眼神却寒凉到让她瞬间噤声。
“雅雅,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宋砚书压着眼帘,冷白修长的指尖虚虚点在宋雅腰腹上。
“这里的东西,等她身体养好之后,还给她吧。至于这里——”
宋砚书指腹轻飘飘的往前挪了两寸,漆黑的眼眸幽深如渊。
“我不管是真是假,江墨随的孩子,必须在这里,懂吗?”
宋雅呼吸急促了一瞬间,在这一秒思绪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满腔的愤恨忽然寸寸结冰。
江墨随刚刚带着董溪进了急救室,那就代表,他有很大可能会看到董溪肚子上的刀口。
所以——
董溪来找她根本不是为了简单教训,她是要让江墨随知道真相,彻底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尽委屈的可怜角色!
她要让江墨随愧疚!
这个贱人!她还在对江墨随贼心不死!!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青挽被江墨随放到手术台上,苍白的小脸在手术灯下几乎透明。
她痛苦的皱着眉,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濡湿后黏在了皮肤上,颤颤巍巍的呜咽哭泣时,仿佛一朵被蹂躏到快烂了的白玫瑰。
江墨随低头瞧见她这副模样,心脏简直像是被生生剜了一块般。
“没事了没事了,溪溪,我在这儿。”他俯首抵住她的额头,泛红的桃花眼也洇起一层水雾。
她该有多疼呀。
明明才做完心脏手术……
这样的怜惜才初初蔓上心头,江墨随余光便瞥到医生剪开了青挽的衣摆。
满是猩红血色的腰腹上,横梗着一条被缝合的口子,狰狞得像是条张牙舞爪的蜈蚣一样。
江墨随看到的时候,整个人表情都空白了一瞬,耳边更是轰然炸开一片嗡鸣。
手术缝合的刀口,不应该在心脏处吗?
这里是什么?
他像是有些不明白,又像是隐隐猜到了什么真相,脸色刷白的重重喘息了一声。
“这里……为什么会有手术刀口?”
江墨随嘶哑着声音呐呐开口,站在他旁边的女医生撩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她这边的肾脏被摘掉了,伤口又二次撕裂,出血量有些高,但索性没什么生命危险。”
医生后面的话江墨随没怎么听清,他满脑子都是那句“肾脏被摘掉了”。
肾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