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言之凿凿。
萧澈侧头看向孟晏云,轻声道:“事实是什么样你就是说,不必隐瞒。”
“臣妾饮多了酒,来到此处想吹一吹凉风,四公主不知何时也来了此处,四公主……说都是因为臣妾的嫁妆丢了,太子殿下去寻才会查出宫中也有偷盗,才会,才会导致贵妃娘娘被皇上斥责,说都怪臣妾,便让宫女来抓臣妾。”
“臣妾害怕,躲避时一时不慎,把四公主撞入了千鲤池中。”
“但臣妾……臣妾真的不故意的。”
孟晏云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是哽咽。
“可是如此?”
皇帝看向宫女。
两个宫女瑟缩一下,对视一眼之后都以头点地,其中一人道:“但孟侧妃真的推了四公主,请陛下明鉴。”
此时孟晏云已经满脸委屈的哭到抽噎,只是一直摆手,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皇帝眉头轻皱,扫了一眼那些千牛卫,问:“你们呢?”
“回禀陛下,因卫所离得并不远,所以卑职们有听到孟侧妃说不知何处惹怒四公主,问四公主何必苦苦相逼,然后便是四公主高喊‘抓住她’,再之后,便听到宫女高喊救命,卑职们便过来了。”
“卑职们赶过来的时候孟侧妃已经被丫鬟救到岸边,等救出四公主,孟侧妃说是将衣裳给四公主盖上,再去请太医来救治四公主,这两个宫女便拉住孟侧妃,说孟侧妃想跑,想抵赖。”
“请陛下恕罪,卑职们身穿铠甲,无法顾及四公主。”
千牛卫小队长道。
事情已经闹到皇上面前,再看太子是有意保孟侧妃的,再者他们已经看到四公主不雅的样子,肯定是得罪了贵妃。
事实本就如此,不如就如实说出来,太子还能念着他们的好。
“父皇,四妹的性子一向直爽,且她也是为母妃着急才会斥责了孟侧妃的几句,闹成这样肯定也不是她的本意,父皇便不要再责怪四妹了。四妹对孟侧妃的无礼,儿臣愿意代四妹与孟侧妃赔礼道歉。”
萧濬在皇帝说话前跪下说道。
原以为父皇会看在萧珞名誉受损而惩治孟氏,不想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当断则断,不能让父皇再对萧澈不满。
听到萧濬的话,还不等萧濬有动作,孟晏云便是流着泪惶恐的朝皇帝连连摆着手,同时一个劲往萧澈的背后躲去。
在萧濬给她道歉之前,她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事情做到这里已经足够,宗亲们都已经看到萧珞的狼狈,众目睽睽之下,这件事是捂不住的。
萧濬的这个礼她不能受,否则皇帝大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轻轻揭过。
萧澈将孟晏云抱在怀中,一言不发。
只要父皇此时不责怪孟晏云就好,其他的公道他自己会去要,求这个父皇是没用的。
“太子平身吧。”
皇帝语气淡淡。
“谢父皇。”
萧澈抱着孟晏云站了起来。
皇帝并没有让众人散去,一直等到太医来。
太医来先给躺在地上的萧珞探了脉,说萧珞没有大碍。
皇帝示意太医再给孟晏云查看。
太医本是跪在地上给萧珞把的脉,可孟晏云被萧澈横抱在怀中,他只能站起来,弓着身探孟晏云的脉搏。
“启禀皇上,从脉象上看,孟侧妃的脉搏细软无力,有气血双亏之象,脉象紊乱,想来是受凉又受了惊,心绪起伏过大,故而导致昏迷。”
太医小心翼翼的说。
皇帝的意思他知道,但是要从脉象上断定孟晏云是不是真的昏迷他做不到,从脉象上推断孟晏云昏迷的原因,这他倒是能做到,也最安全。
皇帝眼中的疑云散去,便下了定论:“四公主刁蛮不识大体,任性胡为,禁足一月。身边宫女不能劝主,助纣为虐,杖毙。太子侧妃受惊,太医院尽力医治,不拘用什么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