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孟晏云宿在宫中。
次日,中午才迟迟出现在政事堂的萧澈红光满面,唇角时不时上扬,即便听到不顺耳的话也是一笑置之,再无前些日子的阴郁暴躁。
休息的空档,吏部尚书看萧澈的心情不错,笑着打趣道:“可是皇后娘娘给陛下做了什么山珍海味,竟让陛下这么高兴。”
跟着萧澈一路走来,他也算是知道萧澈有多在意孟晏云,萧澈要是生气,那提孟晏云多半能让萧澈气消一半,萧澈要是高兴,那提孟晏云萧澈会更高兴。
萧澈笑着斜了他一眼,挑眉道:“爱卿若是这般好奇,那不如朕让爱卿做起居令?”
所谓起居令,便是管理起居注的官员。
无论是朝堂上的言论,还是帝王与后宫嫔妃的言行,都记录在起居注上。
“陛下隆恩,但微臣身子还行,还能鞍前马后为陛下效力,等微臣老了,微臣再来和陛下讨这个官职。”吏部尚书连连摆手。
其他的官员见状也纷纷笑了起来。
如今他们知道孟晏云对萧澈有多重要,对一位正值壮年且有雷霆手腕的帝王,无人敢明晃晃的触其逆鳞。
一直到了黄昏,萧澈才从政事堂出来,坐上步辇就催着侍从赶紧往长春宫赶。
当到了长春宫门口,他走下步辇,门口的宫人都来不及行礼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孟晏云正坐在软榻上,面前的小桌摆满了宫女太监的档案。
她看着,并时不时用毛笔在档案上写上几笔。
见萧澈进来,她想放下笔起身行礼,却先被萧澈抱了个满怀。
秋白和夏橙见状,对视一眼都红着脸走了出去。
“陛下。”孟晏云娇嗔一声,推了推萧澈。
萧澈感受着怀中的娇软身躯,在政事堂和那些大臣周旋的疲惫感顿时消散。
这样真好啊。
在心中感叹着,他抱着孟晏云坐到软榻上,一只手揽着孟晏云的腰,一只手拿起桌上的卷宗,问:“你看这些做什么?”
孟晏云挣扎了两下没有推开萧澈,便任由萧澈抱着,回道:“陛下刚登基,大臣与各王公贵族盘根错节,宫中也马虎不得,我想看一看哪些宫人可疑,借着陛下刚登基的恩典一起放出宫去。”
宫中这些下人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有各王公大臣送进来了,有从前在各皇子公主的身边伺候过的,这些都不得不防,
与其费心探查,不如都放出宫去。
萧澈放下卷宗,握住孟晏云的手,“这些小事让内务府去做就是,我的晏晏有大才,不是做这些的。”
孟晏云失笑:“这些本就是我该做的。”
既然决定留在萧澈身边,便要承担起她的责任。
萧澈真心待她,给了她作为妻子的爱重,萧澈因为心疼她可以与她说只用安心做一个妻子,她可以说她只想做萧澈的妻子,不贪图皇后之位。
然而皇帝的妻子就是皇后,她不能只享受做皇后的尊荣,而不履行皇后的职责。
“以后这后宫只会有你一个,想来也不会有太多事,你可别用宫务来躲懒。”萧澈道。
孟晏云转身抱住萧澈,头靠在萧澈的心口蹭了蹭。
这是萧澈在给她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