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寒再次听到老王的大嗓门,真想找个针把他的嘴缝上,让他无法再开口。
看着匆忙上楼的老王,陈寒无奈地问:"又发生了什么事?"
老王喘了几口气,说:"老爷,有个叫郭汝槐的御史家属来找您,说是求您救命的事。
"
陈寒与夏荷、冬雪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随即乘车返回府邸。
刚踏入府门,就听见一名女子在哭泣。
夏荷和冬雪远远听见,说:"公子,那似乎是郭御史的妻子。
"
陈寒走近,女子首先看见夏荷和冬雪,立刻奔向她们。
她拉住两人的手,恳求道:"两位小姐,请你们救救我家夫君。
"
夏荷和冬雪连忙引见身后的陈寒:"郭夫人,这位是我们的公子,左佥都御史陈大人。
"
听到陈寒的名字,郭汝槐的妻子望向他,惊讶于他的年轻。
但她很快恢复冷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大人,请您救救我家夫君,他是无辜的。
"
陈寒让夏荷和冬雪扶起她,然后问:"郭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郭汝槐的妻子便慢慢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郭汝槐不久前控告了左都御史詹徽的儿子。
詹翊在街上公然调戏女子,被郭汝槐当场抓获,送进了兵马司拘留了几天。
不料对方怀恨在心,昨夜向郭汝槐家中扔了两包首饰,随后带领人马闯入。
他们坚称郭汝槐在办案时受贿。
而那些首饰价值二百贯,数额巨大。
因此,郭汝槐立刻被捕。
郭汝槐的妻子深知自己丈夫的为人。
料想定是郭汝槐在执法之际,公正无私,触怒了权势之辈。
故而此刻被人蓄意栽赃陷害。
一旦坐实受贿二百贯的罪行,郭汝槐面临的将是生死之劫。
郭汝槐之妻走投无路,忆起陈寒曾遣夏荷、冬雪探望他们,于是病急乱投医,前来求助陈寒。
陈寒听完她的叙述,心中已有了答案。
这必然是詹徽之子的报复行动。
陈寒随即疾驰至南城兵马司。
兵马司主管李林早已接到左都御史詹徽的暗示。
他预知陈寒会来救人,因此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陈寒现身南城兵马司,李林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陈寒的轿子甫一落地,他便主动上前迎接。
“参见佥都御史大人,卑职李林见过大人。”
陈寒扫了他一眼,见他如此积极,仿佛在等待自己,心中有所疑虑。
他直接发问:“你们这里是否拘捕了一位名叫郭汝槐的御史?”
李林立刻点头:“是的,不知大人何以询问此人?”
“我想亲自见他一面。”陈寒道。
“大人有刑部的指令吗?”李林问。
陈寒冷声道:“怎么,我见本院之人,竟如此不易?”
李林堆起笑容:“陈大人,南城兵马司虽小,但凡事皆需依规而行。”
“郭汝槐收取商贾重金贿赂,证据确凿,已是重犯。”
“若随意会面,恐有串供之嫌,我等难以交待。”
“故请大人先至刑部衙门,取得刑部尚书的手令,才能安排您见郭汝槐。”
李林这番态度,明显透露出他有恃无恐。
一旁随行的差役见状,皱起了眉头。
陈寒看着李林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心中已然明了。
“如此小事,你却要本官惊动刑部尚书,看来你是有意为难?”
李林握有詹徽给予的权力,故而有些肆无忌惮。
“陈大人,您误会了。”
“我这小小衙门,也不是任人进出之地。”
“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还请大人见谅。”
陈寒此行目的,实则是要查明是否有幕后之人利用此事挑事。
如今看来,确是如此。
这些人串通一气,欲给自己找麻烦。
毕竟自己身为正四品京官,且手握众多官员生死大权,他们不敢轻易招惹。
别说现在自己平心静气地与他们对话,就算今日要立即带走郭汝槐,他们也不敢这般放肆。
此刻这个人竟这般挤眉弄眼,显而易见,必定获得了穆秀儿的默许。
敢如此触犯他的,除了詹辉还能有谁?
于是他转身离去。
“大人,请慢行!随时欢迎您的光临!”此时的李林自信满满。
待陈寒的轿子远离一些,那位差役凑近道:“大人,这可不对劲啊!”
陈寒掀开轿帘,注视着他:“何故?”
“前日大人您吩咐我们将那些闹市的无赖送到南城兵马司时,他们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但今日重返此地,他们的态度截然不同,显然有问题。”
陈寒其实也察觉到了异样。
因此他反而认为,这定是詹辉策划的又一场算计。
想必早已料到他会来这里探望郭汝槐。
所以特意让南城兵马司的主管在这里给他难堪。
他回首望了望那衙门,说道:“出发!”
随后他吩咐道,“
这正是詹辉所期待的效果。
正如他儿子所说。
他身为吏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底下的人却对他毫不尊重。
先是陈寒,后是郭汝槐。
若不压制他们,他们恐怕真要翻天了。
这次他不仅要置郭汝槐于死地,更要挫一挫陈寒的锐气。
詹辉听完李林的话,微微一笑:“你做得很好!”
李林笑着回应:“大人,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寒屡次与大人作对,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如此肆无忌惮,甚至无视您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属下怎能坐视不理?”
李林的奉承让詹辉十分受用。
“好,你是个人才,此事办得好,本官会记住你的功绩。”
李林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这一刻,他立刻向詹辉跪下。
“属下感激大人对属下的栽培之恩。”
……
吕本的府邸内。
吕本听完下属的汇报,捻着胡须。
此事处理得太过粗糙。
这是他的第一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