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许看程芷沅抽搐的唇角，还指了指上方的龙案上堆成小山的奏章。

“姐，还有那些，里面的内容基本都和你手里的这本一样。”

程芷沅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李知许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同情。

但很快，她走到他身边，眼神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所以呢，你如今被逼急了，受苦了，第一反应不是怎么解决，怎么让那些让那个你不痛快的人不痛快，而是在这里无能的发怒，将怒火发泄到那些比你更弱小的人身上？”

其实如果李知许是被那些人欺负了，受不了而发脾气程芷沅觉得没什么，是人受了委屈总是需要发泄呢！

如果那个小太监是事情没做好，或者他是别人的奸细、甚至是李知许单纯的不喜欢他，故意发脾气弄走他，程芷沅都觉得没什么。

但偏偏，他是因为自己心里不痛快，在别人身上发怒来，获取快感和优越感。

李知许委屈地辩解道：“姐，我想过了！可是根本没人听我的，就连太后也不站在我这边，让我忍，我能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和无奈。

程芷沅依然冷冷地看着他，“想不到就接着想！自己无能就冲其他人迁怒，是谁教你的？”

李知许见程芷沅只知道教训他，也来了火气：“你就会训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苦！”

程芷沅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神冷得仿佛要结冰一般：“怎么，现在被我说得无地自容了，就又开始向我发火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失望。

李知许被程芷沅盯得心底发慌。他低头看着地面，手不自觉地握紧。

明明他如今都穿成皇帝了，平日见到不管是太后还是摄政王，甚至朝堂上随便拉个老头子，浑身的气势都比他姐不知到吓人多少倍。

但他面对那些人的时候，都能从容应对，但面对生气的姐，他还是不自觉的有些从心。

大概是小时候被打怕了吧！（李知许o(╥﹏╥)o）

你还真别说，程芷沅比李知许大九岁，李知许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在家哭闹，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谁也哄不好，程芷沅一个眼神扫过去，就立马噤声了。

长大一点李知许不知道从哪学会的撒泼打滚，有次为了要他妈给糖他吃，就是躺在地上不起来，谁都没办法。

程芷沅走到他身边，一声不吭地开始倒数：“三、二......”

“一”字还在喉咙里，他就爬了起来，贱兮兮地笑着：“姐姐，我要糖给你吃。”

后来李知许能跑能跳后，更是成了程芷沅的专属男佣。

她放假回来往房间一趟，要喝水都是直接打电话，让李知许进来给她倒的！

直到他们穿越前，程芷沅手一扬，李知许都会下意识往后一退。

***

大概是认了命，李知许轻轻地拉过程芷沅的袖子，小声道：“姐，对不起。”

程芷沅见他认了错，声音也不由得放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