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荆身后的灵体,根本不敢看沈今今的眼睛。
她哀求她不要揭穿自己的存在。
顾宴砚与她十指紧扣的手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收力,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淡漠的杏眸,冷峻的墨瞳顺着她的视线瞥向楚荆的身后。
那里有什么?
竟然能让她这么生气。
谢徊没有错过沈今今眼底的冷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又补充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
“楚荆身边确实没有女伴,但一直有位女秘书跟着。”
他妻子去世后的第三年,那位女秘书就搬进了楚家,白天替他处理工作,晚上替他照顾孩子。
两个人对外一直都只是老板和秘书的关系,但外面的人一直在传,两人其实早就暗暗在一起。
谢徊注意到她的脸色越来越差。
心中疑虑再生。
“每天同进同出,看起来就像在过老夫老妻的生活。”
他话音刚落。
屋内传来“砰”的一声!
沈今今手里的酒杯被她徒手捏碎,有血流了出来。
屋内的气压倏然下降!
所有人都觉得浑身一凉,凛冽的寒意从脚底心猛然窜上心头。
有一种置身冰天雪地的冻感。
顾宴砚和谢徊目光同时一顿,前者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医生!”
沈今今手上的伤口很快被处理完毕,全程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好似感受到不到手上伤口的疼痛。
顾宴砚不知道,即便不处理,她手上的伤口也会自动愈合。
屋子里静悄悄的。
大家都很疑惑,为什么她看着楚荆的眼神会那么愤怒。
就连楚荆本人也觉得非常奇怪。
他和这个小辈今天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看他的眼神却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有男人背后的灵体知道,沈今今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她飘到她面前,着急地看着她的手。
“阿今,你这又是何苦!”
沈今今撇开脸,不看她,也不想和她说话。
后者又急忙飘到了另外一边,蹲下来想要继续和她说话。
“阿今,我没事的,这不怪他。”
“他……他也挺辛苦的,那些年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兼顾工作,我能理解他,本来早在十年前我就该消散了。”
“这十多年是我贪求来的,真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沈今今只觉得嗓子里有一颗膨胀的球,不上不下得卡在那里。
刚好这时,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径直朝着楚荆所在的位置而去。
灵体看到女人和少年,身体明显更加透明了。
血色红镯里一道白光窜入了灵体的身子,稳固了她即将消散的气息。
沈今今起身去外面透气。
顾宴砚想要跟出去,被她制止了。
“我没事。”
她来到了包厢隔壁的休息室,灵体跟着她一起飘了出来。
虚影晃动,明显期限到了。
“阿今,我真的很开心,可以在最后的时间再次见到你。”
“楚荆他对你做了什么?”
刚被老公责骂后跑来休息室打电话的陈太,听到了沈今今的声音,立马躲进了休息室的柜子里。
她推开门缝,看到了沈今今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疯癫样子,计上心头。
她悄悄拿出手机,连上了隔壁包厢的屏幕。
沈今今早在进来那刻就知道了休息室有人,也察觉到了陈太的小动作。
她在空中画了一个“显声符”。
陈太听不到,可隔壁包厢的人能听到。
刚到包厢的女人,原打算坐在楚荆的身边,却被少年抢先一步坐下。
后者对她态度并不算友好。
可她依旧笑容温柔,一副不介意的样子,转头看向少年的父亲。
楚荆刚要替孩子道歉,却听到了已故妻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