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入赘的这种方式固然可行,可远水解不了近渴,首先是时间不允许,此种方式需要层层谍报至户部,修改鱼鳞图册后,再层层转送至桃花镇,这样来回一折腾,少说半年,多则三五年都有可能,显然是不能应对三个月之后的科举考试的。
其次是本朝的婚事,向来讲究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没有哪个良家子女,愿意和一个流民乞丐结婚的。
最后就是自己拿不出聘礼,真是一穷二白,浑身下上除了贫穷,还是贫穷,这点田老爷应该是知晓的,为何还会给自己出对策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自己清楚的记得,之前李家尚是天水州州牧时,父亲李思远曾经告诉过自己,他给自己定下了一门娃娃亲,女方就是上柱国许高昇的女儿,许元瑶。
这个原因他都是不能说的,毕竟有些惊世骇俗,只不过对于这门娃娃亲,李星辰倒不是想要攀上许家的高枝,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妄然改了婚约,无法面对死去的父母。
只不过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恐怕许家早已经忘记了这门娃娃亲了吧!毕竟,现在的李家,再也不是那个三个州牧之一的李家了,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
田阳文非常惊讶李星辰的选择,从现在的各种情况看,他李星辰最好的方式就是选择入赘,改变自己的户籍,然后再缓缓图之。
“既然你不喜欢入赘的方式,我也不勉强,只不过我有个条件,需要先生答应。”田阳文并没有逼迫李星辰,通过入赘而改变户口,是官方的途径,但自己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还是有人脉资源的。
“田老爷请讲。”李星辰知道田阳文肯定有自己的办法,只不过是在争取过多的筹码罢了。
“先生以为,商人如何?或者说商业比之农业如何?”
李星辰很是吃惊,“重农抑商”的策略,不仅仅是在本朝施行,即使在前朝,亦是如此。
“田老爷为何有此一问?”李星辰很是不解。
“我是个商人,在人们眼里从事的却是三教九流的末端,甚至于有说法,商人重利寡情,地位不如流民,财富却可以富甲一方,我非常矛盾,不知先生如何看这个事情?”田阳文露出迷茫的表情。
“田老爷大可不必自责,我倒是认为,农业强本,商业富国,重农抑商或许根本就是个错误。”李星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好一个农业强本,商业富国,先生当有麒麟之才,他日必将潜龙出渊,龙翔九天,到时候,烦请先生不忘记自己最初的想法。”田阳文再是一拜离去。
“娃娃亲,唉,娃娃亲。”李星辰念叨着,自己今年十八岁,业已成年,想必那个未婚妻许元瑶也是这个年岁吧,如果这门亲事还作数的话,自己确实是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