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我看你嚣张得很呢,燕王妃还没入府,你将她伤成这般,你有何目的?难不成像当年你一样?带着后背的伤被皇上厌弃?”
皇后跪地叩首,似乎很不愿提起当年的事情。
“母后明见,如今她在坤宁宫当值,公然顶撞与我,故才小惩大诫,并非您说的那样。”
太后并不想听她狡辩,而是问桑凌音:“你说,为何受罚?”
桑凌音忙道:“是臣女之过,顶撞了皇后娘娘,理应受罚,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太后听完,并没有责怪她,竟然主动上前搀扶起受伤的桑凌音。
桑凌音抬头,目光对上太后慈眉善目的脸,与她记忆中的太后无差,当年她也这般待她,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亲孙女。
当年皇帝能同意太子与桑甜儿订婚,多半有太后的功劳。
后来桑甜儿通敌,太后去往太行山礼佛,并不知晓此事,从那以后,她就再未经过太后,今日是五年后第一次相见。
桑凌音见她有些激动,再加上身上有伤,脚步没站稳,险些跌倒。
太后赶忙扶住她,关切地问:“孩子,苦了你了。来人,宣太医。”
门外宫女急急跑去找太医。
桑昕儿忙去挽住太后道:“皇奶奶,昕儿的话您都忘记了吗?”
太后轻轻拍了拍桑昕儿的手腕,让桑凌音都起来说话。
“丫头,你后背的伤能否落疤?”太后问。
桑凌音恭恭敬敬,缓慢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应该不会。”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让跪在地上的皇后起身,她的声音也略显缓和。
“皇后,桑家二丫头再怎么说还没过门,如后背落了疤,影响二人夫妻和睦,你罪过可大了。”
“是儿臣未考虑周全。”皇后松了口气,桑凌音还算识相,太后今日突然造访,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如桑凌音当着太后的面儿告她一状,她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昕儿…”太后叫了声桑昕儿,她赶忙应了。
“昨日之事都已成定局,你妹妹将来是燕王妃,太子再惦记也没用,皇后已教训了她,你这点儿小九九,就莫再提了。”
桑昕儿心里难过,本以为她找到太后,把自己满腹的委屈道给太后,太后说好会为她撑腰,好好惩戒桑凌音一番,没想到见面后,就只换来一句不要再提了。
不过好在皇后对她没那么客气,看她满身的伤,说是不能落疤,多半也恢复不到完璧无瑕,这样有缺陷的女子,再也配不上太子。
这般想想,她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皇后给太后端了参茶的功夫,太医已匆匆赶来坤宁宫,太后让桑凌音带着桑昕儿回房查看病情,她有事儿与皇后交谈。
桑昕儿随着桑凌音来到她的卧房,此刻小逃跟东升早就听说桑凌音挨板子的事情,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见桑凌音带着一身伤回来,二人看上去比她还痛苦。
“没啥儿,你主子皮糙肉厚,打不死。”桑凌音摸了摸小逃的头,让她别哭。
桑昕儿冷哼一声,觉得她说的一点儿没错,神色冷漠地扫视房间,又窄又小,她捂着鼻子,满脸写满嫌弃,
对桑凌音的伤势漠不关心。
这就是所为的血浓于水的亲情,都敌不过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下人。
等到太医走后,桑凌音换了身衣裳,桑昕儿还未离开。
“桑凌音,你后背的伤不可能恢复如初,你这一身疤,怕是一辈子都爬不上太子的床。”
桑凌音都已伤成这般,她还在公然挑衅。
东升旋即起身,对桑昕儿冷言道:“我们主子要是想跟你争太子,你觉得现在还有你在这里叫嚣的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