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不幸,九路总兵大人有六路未及到达就死于路途,或病死或淹死或被乱民击杀,等等,死因千奇百怪。
消息传至朝堂,太后当朝发怒,砸了督察御使的官帽。国舅一派建议把邹府抄家斩首,彻底断绝一些人侥幸心理。反对派恼羞成怒,与对方当众厮打,朝堂争端愈演愈烈。
……
溪口县域北侧山口外,两队车马争执不下。
无他,这处山口两侧的哨塔正是在明月的建议下建造的,建造之后县衙就派人把守,严查人马进出。
就在方才,从东西方各驶来一队车马,领头的马车都想快一步进城,故而刹那间就撞在一起,互不相让。
此时,两方的车夫正扭打在一起,崭新的黄梨木马车上,一位锦袍少年正指挥车夫打架,“唉,拽他头发,拽啊,你行不行啊,要是输了回去爷把你炖了,唉,对,拽,使劲儿……”。
另一辆油蓬盖顶看不出质地的马车上,少年怒气冲天掀帘跳马,顺手拿起马鞭,欲上前动手。
“唉,唉,你可别动手啊,说好了,谁赢谁先过,你可别作弊”锦袍少年挥手制止道。
“你,你,耍赖,你刚才踢了我的车夫,他受伤了,我也踢你的车夫一脚”少年十分憋屈,一路的愤愤,此时终于爆发,“啪”“啊”的两声,马鞭结实的挥在上面那个正准备骑坐的车夫身上,转瞬间,底下的车夫翻身按到被马鞭抽到的车夫……
瞬间的事儿,锦袍少年这下气炸了,再也不顾平日干净的公子模样,“你个龟孙子,找打”,说着一脚踢出,两人也扭打开来,接着两队后面跟着的仆从也厮打起来……
场面混乱极了,守门的侍卫无语极了。
这场面还真没见过啊,怎么办?
“李头儿,这,咱们帮哪边啊?”一个侍卫担忧的问。
“守好你的门,哪边也不帮,一会儿会有人来的解决的”,刚才他可是放行了一个仆从,管他哪边呢,他的任务就是守好门。
好不容易受重用了,虽是个哨所卫,但总比南门扫粪好吧,再说这位置多紧要啊,无论你是达官商贾还是难民谋生,想来溪口,必须从北山口的这道关卡进,南山口的关卡只许出不许进。
爷爷给起的名字,光宗耀祖呢。
他李耀祖可是掌握着所有来此的人的信息呢,官大着呢。
上头说了,看好了门户,也许将来能当将军呢。
录入员这会儿也闲着,没人过来报姓名籍贯以及擅长,两辆马车堵在关口,后面的平头百姓谁敢惹啊,等着吧。
……
没多久,一匹马哒哒的从山口里面疾奔而来,马上束发蓝袍腰间墨玉的青年驭马翻身,提步飞过哨门,转瞬间长臂左右挥动,拨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位少年。
“七哥,你快帮帮我,这个人……”
“哎呦,孙子哎,有帮手了啊,告诉你,本公子,呸,呸”锦袍少年抹了抹一嘴的泥灰,“唉,那个守卫,你过来”。
“这位公子,抱歉,舍弟年幼,还望见谅,敢问公子姓名,可否告知居所,待安顿好我们兄弟必定上门拜访”,周明焕收回手抱拳施半礼道,打断锦袍少年继续往下纠缠。
“七哥,你怎么向着外人,你……”
“十二弟,道歉”
“呵呵,这位兄台,好说,道歉就不必了,某余杭魏少华,来此会友,唉,你们干嘛来的,这是你弟弟啊,我说你这弟弟还得多管教……”说着就要搭上周明焕的肩膀。
“你说谁呢,你才需要管教……七哥”周明祖狠狠的瞪着魏少华,在周明焕看了一眼就熄火了。
两队十几个仆从见主人休战了,也停止了打斗,双方都灰头土脸,一副滑稽之象。
“哦,原来魏兄之友在此地啊,那魏兄在此会多留写时日吧”周明焕觉得这位少年有点傻缺吧,这就称兄道弟了?
“是啊,是啊,我那兄弟很有名的,等见了我给你们引荐,好了,不说了,小弟先走了,后会有期”说罢挥手,转身几步跳上马车,挥鞭驱车。
仆从在两方休战时就已经给守卫报备好了信息,此时些许因刚才打架未敢上前的民众也在逐一接受核查录入信息过关卡。
待马车驶过哨卡,魏少华站在车前扭身吹起口哨,吆喝“唉,孙子哎,本公子赢了,先走了,后会无期”,说罢扬鞭,好不畅快。
“你个王八,你别走……”周明祖气的跳脚,猛然想起之前的赌约,先过的赢,输的是孙子。
“行了,走吧”,周明焕也很是无语,一路上惹了多少事啊。
昨儿在客栈就打了一位公子,为了赔礼他提前送那位公子进城,这怎么又打上了?
从京都救出,一路辗转回家的路上这货没这么惹事啊,是本性暴露还是故意撒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