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边关三军,皆人人可读。无人知晓全本兵书到底从何而来,只知王希孟在云州对人说‘天下仅我知’,消息散出后三四月,兵书在三军中就传开了,据说有人亲见三军将领亲自登云州致谢”,当归说的口干舌燥,起身倒了一杯水喝完坐下,又想起什么,从胸口掏出两张纸,递给卫瞻,“齐王那边至今无动静,但王希孟的事儿可是传遍了,这是他的另外两首诗,公子您看看。据说其中一首是当场作出,骂那些闹事之人的,”。
卫瞻接过细细的看了一遍,又翻过一页读出声,“枯藤白骨昏鸦,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断肠人在天涯…嗨咳……咳…”,白芷连忙弯身拍了拍。
“无碍,诗景伤情罢了。”
“是啊,公子,当时我听人念来,也觉难过。不如上回那首‘定风波’让人觉得洒脱呢,这王公子当真厉害,短短几句诗词,竟能让人悲喜交加……”当归犹自说着,并没注意到自家公子变了脸色,只觉白芷踢了踢他的凳子。
“你说什么?上次那首也是王希孟所作?”卫瞻坐正了身子,震惊道。
“是啊,公子”当归前思后想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之前怎么没你说过?”白芷简直气死了,立即明白公子变脸色的缘由,瞪眼问道。
“我说了吧?可……可能忘了,我还以为纸上写了呢”当归缩了缩肩低声道。
“你刚才说云州学堂,是什么样的?”卫瞻压下心中的敬服问。
“云州学堂?哦,属下觉的是个善堂,有好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听说云州县城门外专门建了大片的屋子,共他们食宿……”
“你知道何时建的吗?又是何人建的?钱财物资从何处来?”卫瞻追问。
“这个,这个属下没听说啊,好像有大半年了吧”。
“我记得有次你说溪口县也有个学堂,也是专收无家可归的孩童上学吧”。
“是啊,公子记性真好。”
“你明日再去趟府城打听,看能否知道关于这两处学堂的消息,越细越好,多带点银钱去”。
“哦,是,公子”。
“咳咳……咳……,行了,都去歇着吧”
当归和白芷皆欢喜莫名,公子主动提起探听消息,这说明什么?
让他们这位消极等死的主子重燃活的念头,多么不容易啊,总算找对了方向。
北风呼呼,小渔村被夜色笼罩。
烛火下,卫瞻放下笔,拢了拢身上的狐毛披风,推门而出。桌上是那首读之令人潸然泪下的秋思。
墨蓝的天空中天边,仅有一颗星星闪着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