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满面春风地出来迎接郑员外,两人数日不见,难免寒暄几句。
莫管家赶忙双手奉上礼单,马丁眼光一扫,没什么贵重礼物,无非是各色花红鸡鸭鱼肉绸缎布匹等寻常货色,还有几坛水酒,都不值几个钱,马丁也就没放在心上,将礼单随手递给身旁的万科,让他照单全收。
郑员外笑道:“马公子见多识广,必是世家子弟,郑某琢磨着马公子什么没见过?故此也就不去费心考虑送什么特别的礼物。我见你身边没个使唤丫头,就不揣鄙陋,给你带来两个。”
说罢,他一拍双手,轿夫掀起帘子,只见从轿子里款步走出两个丫环打扮的妹子。
马丁抬眼看去,内中一人认得,便是郑府的丫环秋香。
另外一人年纪比秋香略大两三岁左右,面部轮廓很立体,身材更是不错,曼妙无双,肤色属于那种很健康的小麦色,乍一看上去有点亚欧混血的感觉。这种长相放在大明朝会给人肤色略黑姿色平平的感觉,但对于来自后世的马丁来说,委实太符合他的审美观了。
郑员外介绍说道:“秋香你已见过,自不必说,另外这个名唤苏苏,长得虽不出众,胜在聪明伶俐。你看这两个丫头可否称心如意?”
何止是称心如意,简直是感天动地!
在古代,将婢女奴仆送给朋友是极为常见的事情,不足为奇。在主人眼里,他们是物品而不是活生生的人。有些人连自己的小妾都会拿来送人。
马丁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没有之一。
他见到苏苏,半边身子连带着骨头都酥了,恨不得扑上去狠狠亲一口郑员外的老脸,心说老郑你可真是太了解兄弟了,兄弟就好这口,真真是瞌睡遇着枕头。
当下马丁命宝莉将两个丫环领到后院安排妥当,自己便与郑员外携手揽腕进了大厅。
厅内早已摆下一桌盛宴,马丁与郑员外相对而坐,由毕桂圆在旁伺候。
那些下人,则安排到偏厅里喝酒吃饭。
宴席之上不能没酒,马丁从郑员外送来的酒里挑了一坛,拍开泥封,命毕桂圆舀了一壶端上来。
及至倒满酒杯,马丁见那酒色略显浑浊,心说这送的什么酒,看起来像是没有过滤干净似的。
郑员外仿佛看穿马丁的心思,道:“这酒是南安城东出名的酿酒师老谢精酿而成,算是难得的好酒,马公子不妨品尝一下。”
马丁闻言举杯喝了一口,他因为业务关系酒量尚可,平时闲着没事也会自斟自饮小酌几杯,对酒的好坏多少有些见解。
不过这杯酒一进嘴里,他好悬没喷出来,这尼玛是酒还是水?不仅度数很低,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酸味,加上没有过滤干净的杂质也严重影响了口感,简直难以下咽。
马丁连说这酒我喝不惯,吩咐毕桂圆去花厅里把他喝剩的52度的西凤酒取来。这瓶酒他偶尔喝个一两杯,现如今还剩下半瓶。
这瓶酒一端上来,立刻强烈地吸引了郑员外的目光。
造型别致的球形花瓶式玻璃瓶,瓶盖是一个圆状玻璃球,在从未见过异形玻璃瓶的郑员外眼里,不啻于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瓶盖一开,一股浓烈沁人的酒香扑鼻而来,郑员外深吸一口气,觉得这是自己平生未遇的美酒。
他端起倒满白酒的杯子,一口酒入喉,从来没有喝过高度白酒的他,只感到一条火线从口中直达肚脐,说不尽的畅快淋漓,忍不住大赞一声:”好酒!“
郑员外连干三杯,完全没了平日的矜持,一把抓住马丁的手问道:“马公子,这种酒你有多少数量,100两银子一瓶我全包了!”
显然,他吃定了马丁根本不懂得玻璃瓶的行情,要不然也不会把罐头瓶到处送人。
马丁被个大男人抓住手,心里直犯嘀咕:这个老郑该不是有基佬的倾向啊?他赶紧抽回手掌,谎称就这一瓶。
郑员外眼珠一转,道:”我看这酒瓶挺别致的,可否割爱送给愚兄?“
酒瓶可不比罐头瓶,马丁猜想这应该能够卖些钱,不过郑员外既然开口了,马丁看在对方刚送来两个丫环的面上,加上以后肯定还会跟他打交道,没必要斤斤计较,当下就把还没喝完的酒瓶推到对方面前,说道:“你我兄弟何必客气,尽管拿走就是。”
酒宴之后,宾主尽欢而散。
家里添了秋香和苏苏两个丫环,万科又另招了一些家丁奴仆,一时间,这个大家庭颇有些热闹。
马丁有了两个贴身丫环,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在他的内心,很想立马将二人收为通房丫头,给自己热被窝暖身子。
秋香对自家公子很是温存,甚至还主动提出服侍公子沐浴更衣,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不过看看秋香才十四岁,完全没有长开,放在后世还是个初中生,委实叫马丁下不了手,心说还得等个三五年才行。
苏苏倒是一朵盛开的鲜花,不过这似乎是朵带刺的玫瑰,整日介冷若冰霜,连个笑脸都没有。想要让她共浴侍寝,貌似门都没有。
马丁琢磨了几天,天真地认定,苏苏这个冷美人之所以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没有人试着去融化她而已,一旦唤醒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情欲,冰山封冻就会变成火山爆发。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马丁决定寻机验证自己的冰山会变火山的理论。
某天夜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马丁,偷偷溜到外间丫环的卧房,摸上了苏苏的床铺,举着导火索想要引爆这座火山。
不过还没等他把导火索插进炸药包里,火山就被他惊醒了。
于是火山提前爆发,只听得“轰”的一声,马丁被冲击波从床上掀翻到地上。
睡在另一张床上,被响声惊醒的秋香,赶忙起身掌灯,吃惊地看见衣衫不整的马公子,跌坐在地上,鼻孔在淌血,双手还捂着裆部,露出一种古怪的痛苦表情。
秋香完全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惊问:“公子,你在干什么?怎地坐在地上?”
马丁努力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担心你们蹬了被子身子着凉,过来看看,黑灯瞎火不小心摔了一跤。”
说着,他强撑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退回里屋,卷了一张纸片堵住鼻血,然后迅速钻进被窝,开始不停地揉搓受伤的部位。
他一边搓着,一边暗骂:看来冰山确实很难化为火山,这小妮子下手真狠啊,差点断了我的命根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我会叫你欲仙欲死,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