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谁是傻子,你能想到的事情,别人也能想得到。这么多年了,组织都没有人外出拉生意,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陈闲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有想过,可是和每个月的任务数量比起来,我觉得还是业绩更重要一些,所以才想着去试试。”
变得严肃正经的宛童冷笑一声,“你觉得?试试?今天要不是我,你觉得你试一试的代价是什么?”
感受着胸口的隐隐作痛,陈闲沉默了。
如果宛童再慢一步,面对寸头道士凭借一纸黄符就能够呼雷唤电的修为力量,他估计自己会当场去世。
“你也不要想着蒙混过去了,惩罚是肯定会有的,还是数罪并罚那种”,宛童依旧维持着脸上的严肃,“不过在动手之前,我得先给你解释清楚,让你做个明白人。”
陈闲抹了抹头上的汗,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随之抹去。他知道,在宛童面前,他也只是个孩子。即使不用读心,共事多年的老上司也能一眼看穿他心里的小九九。
“原来是这样…私自外出,还打算强买强卖,过度实用幽能,这才惹来路过的两个张家道士”,黑瞳完全变成白色的宛童边说边摇头,“你胆子怎么变这么大了?组织十不准是我没给你传达到位?还是你故意忘了?”
“没有没有,我记着的”,陈闲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背出他成为执事时,宛童耳提面命让他一定要牢记于心的组织十不准,“一、不准强买强卖。二、不准打架斗殴。三、不准随意动用异能干扰常人生活。四、不准透漏组织秘密。五、不准……”
“够了!”宛童轻斥一声,她说来只是想让陈闲感到羞愧,哪能想到这个不要脸的顺杆而上,真的要把十条禁令逐条背出来,“我没时间听你一条条背,你知道就好,待会儿还要加罚一条明知故犯。”
“老大你真是,和你开玩笑呢”,陈闲深明大丈夫能屈能伸之理,立即换上一副谄笑,弯腰擦着躺椅说道:“站着多累啊,老大你坐下说。”
“你别和我嬉皮笑脸,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陈闲收起讨好笑容,直起腰板后又变成了那副平淡模样,那是他认真时的模样。
“我知道这是你契约期限的最后一年,给你的单子也是整个荆州地区最多的。”
或许是真的站累了,语气变得沉重的宛童说到这里缓缓坐到躺椅前端,“你要不信,可以去问问,华夏九州,哪一个州的执事能保证每个月都有二十单契约?
人我是给你送来了,做不做得成就是你自己的事,就这,吴青那杠精还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说我不公平,你居然还不满足,想着出去?”
“你要是不出去,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说好是为他解释张家道士的事,但看着宛童越说越幽怨的眼神,陈闲不敢打断她,而且他听到这里,也真的有些愧疚了。
宛童对他这个老员工,确实没的说。
“你知道为什么不让你们出去做买卖吗?”
终于说到正事了,陈闲心想。
“因为当年松成子那个臭道士打不过大董事,又担心我们到处害人,就付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沉重代价,和二董事签下了对双方都具有极强约束力的契约。
具体内容我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我们不能光明正大到处做生意,他们张家人也不能随便出手。
今天那个能以血凝符的张家道士,肯定是这一代的张家高层之一。
想都不用想,他回去之后,肯定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听得云里雾里的陈闲先点了点头,两秒后又摇了摇头,“既然真的有和电视上不一样的身负修为的道士,那应该不会只有张家吧?为什么这么久了我都没遇到过?”
宛童咽着口水,顺手从旁边的货架上抓过一瓶矿泉水,“修行之人的事我不太懂,二董事对这个有研究,但也没给我们几个主管说过。
不过我在记不清是哪一年的年会上听他和三董事讲说,从古至今的修行之人,不论哪一家,都是走的修持己身、得上苍承认、从而获得上苍馈赠力量的这条道路。
而修持己身的人,对俗世烟火向来是敬而远之,大多在深山避世,和我们接触最多的,也只有另辟蹊径的入世张家了。”
“唉…等一下”,陈闲罕见的有些脸红,站起走到他右边的货架前拿了一瓶果汁,递到宛童身前,“那个…那个不好喝,喝这个。”
宛童虽然心有疑问,但她怕自己等会儿又记不清说到哪里,把手中已经拧开瓶盖的矿泉水和陈闲交换,仰头喝了一小口后,忙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