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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无法完结的故事

太阳磁暴开始消失,星球的磁场也恢复了正常。

此刻的月台上,江离也稳住了身形,得益于瓦尔特的帮助,他并没有当场死在太阳风暴上,尚有一丝余力,

他的脸上已经重回了曾经的模样,只是却是依旧满头白发,他的心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就差一丝就濒临崩溃,倒是看着曾经的老朋友,他此刻却是笑道,

“黄庭坚有诗,正适合此情此景,杨柳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瓦尔特,当真是久违了。”

对方看着他,默然不语,他已经重新拿到了理之律者的核心,当然清楚江离现在的情况,对方的身体千疮百孔,意识更是濒临崩溃,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给他造再多的躯体都没用,他马上就要消散了,

江离看着迎面走来的姬子,看着默不作声地几人,他最后抬眼看着湛蓝星,手指轻轻抬起,仿佛就是要触摸到了一样,

“你知道么,在我曾经意识我已经死了的时候,我的内心其实是颇有困惑的。”

他看着几人,微笑着开口道,

“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和承认自己已经死了是两件不一样的事情。”

“我当时内心慌乱极了,如果我在融合病毒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么现在的我又是谁了?”

“江离已经死了,那么我到底是谁,我经历的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你也早就发现了,对不对!”

瓦尔特当然知道,江离的所谓的发现是什么意思,在曾经的开拓之旅中,为了解决所谓的诅咒,他曾经解析过江离的躯体,

所以他明白,那就是……

江离已经死了,在融合病毒的时候,他就成为了忒修斯之船,病毒意识的聚合体,当然,在那个时候还保留着原身的一些痕迹,

比如原本江离的意识体,记忆,感情,亦或者其他,

只是后来,为了融合碎星王虫,毫无疑问,他抛弃了绝大部分属于江离的东西,

出生我时我是我,生乎我后我是谁?

他自混沌中诞生,再没有一丝属于江离的东西,有的只有那份曾经的记忆,

“我时常在想,到底什么才能被称为一个完整的人呢?是记忆?身体?还是精神?”

“后来我明白了,是灵性,而阴神篇就是保留着最后一丝灵性然后不断进化的,只是当我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我的灵性已经被污染了,我是他,但他不是我。而且阴神篇本身就有问题,我开始尝试倒推它,只是可惜我竭尽全力也未能完成这项宏伟的工程。”

江离看着黑裙人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抽空上线了,不过他思量了一下大概也明白了,艾丝妲在最后的时候慌了,她动用了一些手段强行和黑塔链接了起来,

“看来我的这场葬礼倒是挺宏大的,难得你们几个同时到场,”

他这边还有余力打趣道,只是周遭的人看起来颇为沉默,他顿了顿,看着黑塔,最后开口道,

“黑塔,我最后求你一件事情!”

“……”

“我意识消散的那一刻,记录下来,我的模型缺少最关键的数据,而这个数据只能是我自己!”

“……”

没有去理会黑塔的沉默,江离就当对方答应了,他的模型能不能简化是一个未知数,但是只要自己这最关键的数据补充上去,它就有被完成的可能。

黑塔没有回答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清楚江离是想要她帮他完成最后的一部分,但这是一个未知数,她不敢做出保证,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那里的行动怎么样了?”

看着黑塔阴沉的脸色江离其实也已经猜出来了,但是他临死之前还是想满足一下自己最后的好奇心,

“艾利欧的时间长廊被击破,但是我们没想到他竟然联合了外宇宙的文明,一个名叫暗星的武器前后夹击,公司的舰队全军覆没!”

“迫不得已,公司使用了虚数脉冲,彻底摧毁了那一片星系,至于艾利欧,之后便销声匿迹了!”

好吧,鱼没抓到,家还被偷了,怪不得小脸阴沉的可怕。

想了想,他的因果应该已经了却的差不多了,这一生最终也走向了尽头,他看着瓦尔特说道,

“瓦尔特,不知道你可曾为接纳我这一位道德败坏的无名客而感到后悔!”

他半是打趣地开口道,直到一张金色的星轨转票出现在手上,一切都不言而喻。

“人生之艰难,恰如这不息之长河,虽有东去大海之志,却征程艰难,路途缓慢,只是大江之水终有入海之时,人生之志却难以实现,让人抱憾终生。”

……

他叹了一口气,望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

“小女孩,我履行了我的承诺,只是这段时间花了你不少钱倒挺不好意思来着,我在空间站给你留了一份基因强化剂,希望你不会有用到的这一天吧。”

“可是,江先生,你说过,你不会死的。”

听到他这话,江离只是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会死,他也一样,只是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塔伊兹育罗斯在孤独和困顿中登神,繁育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宇宙,但是祂最后却后悔了,被琥珀王三锤子干碎了自己的父神梦。”

“我的前身曾经执迷于自己的幻想,他想当救世主,想救弱者,想匡扶天下,但是他太弱小了,还未能完成自己的凌云壮志,便被我取而代之。”

“我有着他的记忆,他的想法,我深切的明白他的那份初心,可是后来我明白,我无法阻止视人命如草芥的强者,也无法挽留自风中消殒的弱者!”

“我拥有繁育的力量,却藏在最深处不敢动用,因为这是寰宇的禁忌,可是啊,繁育的力量是从不朽中剥夺出来的,自此持明一族连繁衍都成了问题。”

“这个世界如此的残酷,强者可以肆意毁灭弱小,而不需要承担任何代价,做恶之人却满嘴仁义道德,将自己的理想描述的高尚,”

“繁育的道路并不适合我!就算此身不被天地承认,我现在也想试一试!”

说到这里,江离的眼神一凝,他一改之前颓然的气势,最后的余力开始尝试,

基因解放-持明!

化龙妙法!

丹恒看到这一幕震惊不已,这一幕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三界皆苦,众生求渡,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觉得这片宇宙缺一个循环,意识最终需要有归宿之地,天堂也好,地狱也罢,既然有了欲界和色界,那么当有无色界!此为三界!”

“无色界众生将没有各种欲望,也不存在物质的身体,它超出了物质界的束缚。”

“因此,世界当有生死轮回,当有三界六道。此道便是轮回。善者轮回修心,当进无色界,恶者永坠地狱,因果循环。”

下一刻,大宏愿发出,一条崭新的命途出现!无数个伟大的存在的目光向这里注视,但旋即又挪开了,

只是出了一条新的命途罢了,作为外界的江离,作为不完整的个体,就算是新的命途出现,这片宇宙也不允许他踏足这里,

未来或许会有人登上这条命途走向至高,但这和一个黑户没有关系,江离也从未有过这种奢望,

从他知晓了自己的一切之后,他便明白,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踏入命途了,

化龙妙法悄然运行,江离看着此刻已经默不作声地三月七,他笑道,

“难为你这一路照顾于我,待会我份礼物,你便收下吧!”

他的身体开始分崩离析,在分子层面进行解离,他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留下了两颗玛瑙色的珠子,

“这里面蕴含着我全盛时期的部分力量,你且拿去吧,接下来就祝诸位开拓者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

自此,完本

……

……

……

(小彩蛋1)

江离的意识彻底归于虚无之中,也就在此刻执棋人终于登场了,来自某个神秘宇宙的证道者吸纳了无数年的力量在此刻释放出了。

祂,降临了!这是和星神同一位格甚至隐隐超出的存在,很显然祂赚了,本来有意无意抛下了鱼饵,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收获。

祂迫不及待的降临,江离作为祭品甚至能让祂的大部分力量在此降临!

只是下一刻,祂的目光有些呆滞了,和祂同一位格的貌似有亿点多,这个鱼饵到底做了什么吸引了如此多人的目光?

围殴一触即发!

(小彩蛋2)

贝洛伯格

庄严空旷的殿堂之下,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兰德刚刚接见了天外来客们,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忽然阳光反射在一颗宝石之下晃了她一下,

身子鬼使神差的动了起来,她拿起了这颗玛瑙色的珠子,放在阳光下注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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