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的夏季已经过去,秋风习习,勾起人心中的悲凉,山中的树叶橙红发黄,如今已经是九月。
乞丐找到还在修炼的楚渊,给他送去了两块实心铜片,那是楚渊在燕飞柳离开以后,又去南肇城找铁匠加造的铜片。
乞丐看着楚渊宽大了一圈的小腿道:“你如今已经加了九十六公斤的负重,再加上这个就是一百公斤,练轻功也不是你这么练的啊。”(忽然意识到,周朝可能没有公斤这种单位,不过无所谓了,我们看懂就行。)
楚渊解开衣服,将铜片插入身上特殊缝制的背心的口袋中,整整齐齐的铜片几乎覆盖了他的全身,负重百公斤,但他依旧轻松自如道:“燕飞柳并没有说这样不行,那就是可以。”
乞丐叹气道:“你那仇人如今已经病倒,你直接不管他,他自己就会死去。”
楚渊道:“不能让他没有任何愧疚之心地死去,我得让他死得明白,让他知道我是为了杀他而来。”
乞丐道:“你要杀他,但现在又在救他,你这不是矛盾吗?”
楚渊说:“我救他,只是为了让他不至于现在死,他最后要死在我的手上。”
乞丐摇着头离开,他还是想不明白,既然仇视一个人,又是如何做到近在眼前却不杀他,他以前没懂,现在依旧不懂。
日子又一天天过去,已至白露时节。
现如今,楚渊已经无法从乞丐身上学到新的东西了。
乞丐将自己的一生技艺都教给了楚渊,几天前楚渊和乞丐在纯武技的对练上,即便乞丐不放水也不能打得过楚渊了,不过他至少还有一个借口,说自己年龄太大,输给你很正常。
这话楚渊自然相信,和乞丐相处这么久,他的实力楚渊也有看清。
若是年轻时的乞丐对上如今的自己,楚渊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打赢他,反而就连全身而退都得掂量掂量需要做到何种程度。
更何况,乞丐还没有用上他那控制土壤的异术,若是真的与乞丐为敌,拼尽所有底牌,那在楚渊学会飞行,不需要再依托土地承力之前,都打不过乞丐。
而轻功的部分,由于这段时间燕飞柳都不在身边指导,楚渊只能自己勤奋练习飞燕步和踏柳步两套轻功。
飞燕步精耐力,踏柳步精爆发,楚渊同时学习这两套轻功,虽然看起来完全不同,可是在一些细节上,如脚掌的发力,飞燕如何让脚步更轻,走地更远,和踏柳步的如何达到最大力道的爆发,却又不发出一点声响和震动,两者有许多有共通之处。
而在练习踏柳步的时候,楚渊又融合了乞丐那学到了雨后春笋步法,进一步磨合了在和敌人战斗时脚步的移动和抢位,身法这一方面也更加扎实起来。
楚渊的武功向着看不清的高度提升,除了和乞丐比较,楚渊对自己的实力缺乏认知,不知道自己如今这种程度的武学,在这天下中到达了何种地步。
楚渊下山进到村子内,又来到阿代的家中,查看阿代的情况。
现在的阿代基本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因为咳嗽晚上难以入睡,整个人都憔悴不少,比起第一次见到的阿代,他似乎是一个月就老了十年。
大仇未报,仇人却自己先扛不住了,若是他现在就死了,楚渊对不起自己在家人坟前所立誓言。
楚渊给他倒了杯水,来到他的床边给他喂下。
阿代喝了一小口水,摇了摇头,他无力的眼神看着楚渊,有话要对楚渊说:“吴渊,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楚渊看着他,点头道:“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