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按照柔则吩咐去了瑶华院,小侍女通报了以后便让她进去了。
见到宜修,侍书对着她行了一礼道:“给侧福晋请安!”
宜修挑眉,问道:“起来吧,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侍书回道:“回侧福晋,我家福晋让奴婢来请您去韶华院一趟。”
宜修抚了抚肚子,“你也瞧见了,我如今身子越发沉重了,实在是有些不大方便,姐姐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
侍书想起柔则现在的状况,心底一片哀声,她知晓福晋的时日已经不多了,福晋吩咐了今日一定要请侧福晋来一趟,她一定要做到这件事情。
侍书回道:“侧福晋,我家福晋现在已经快要油尽灯枯,说不得这是你们姐妹最后一次见面了,福晋她有事情要同你说,还请侧福晋看在往日在镇国公府,福晋多次忤逆夫人帮侧福晋的份上,便去看看福晋吧!”
宜修红唇轻抿,前些日子韶华院走出来了许多小奴才,散再了其他的院落,她也从这些小奴才口中听说了柔则病重的消息。
看侍书这一脸哀伤的模样,可见这消息多半是真的了。
柔则在镇国公府的时候,明里暗里帮助了她们母女许多,虽然这都是那拉夫人造下的孽,可是一码归一码,宜修并不怨恨柔则。
且不管柔则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去帮助她们母女,帮了便是帮了,凡事论迹不论心。
宜修终究还是欠柔则一个人情。
宜修开口道:“也好,我与姐姐终究也是姐妹一场,她既派人来请我,便去这一遭吧!”
侍书听宜修答应了下来,惊喜的抬起头,对着宜修行了一礼道:“多谢侧福晋!”
剪秋扶着宜修,跟着侍书一起去韶华院。
刚一踏进里屋,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原本里边华美的陈设,如今已经变成了普通的白瓷瓶。
柔则斜躺在贵妃椅上,听听见侍书唤了她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宜修见柔则面色蜡黄,嘴唇毫无血色,眼窝凹陷,如同五十几岁的老妇!
宜修一刹那间,被柔则这副鬼样给惊住了,在她的印象之中,柔则永远都是清丽出尘如九天仙女,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魂!
哪里见过她这样囧魄的样子!
柔则将宜修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自嘲的笑了笑道:“妹妹这是被我这样给吓到了?”
宜修沉默了一阵,当初她是故意将这掌管中馈之权让给年世兰,她知道以年世兰的脾气根本就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柔则,上一世的齐月宾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齐月宾身子骨不好,也显少出来,即便出来了也薄施粉黛,掩盖憔悴的病容。
可柔则明显是要比齐月宾憔悴许多。
柔则淡然的笑了笑,“想来妹妹也是想要看到姐姐如这样,妹妹见了姐姐如今这副模样,心底的气可曾消了?”
这段时日,柔则独处一室,细细想来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