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能够一直幸福，她一直祈求这份感情能够长久，她对自己始终不自信，少年的好像是从天而降的礼物，这份礼物她妄想变成自己的，可最终只是妄想。

少年是天之骄子，受那么多人喜欢。

而她只是一只普通的妖族，甚至比人类还脆弱，她能为他做什么？

只能陪伴着。

陪伴他一辈子，她在心里许下誓言。

若是他能一直如此就好了。

她时时刻刻都担心着，担心要是有一天他喜欢上了别人怎么办？要是有一天他将曾经给她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另一个人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

她想，这条命多活了十年，她幸福了十年，这十年美好的记忆是白渊给予她的，她应该满足。

毕竟他不欠他。

可是她还是放不下，信仰的崩塌只需要一夜。

“白渊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只和在一起，你看看我好吗？”

姜宁从嘴唇吻向鼻梁直至眼睫，动作轻柔而卑微，帝云衣的眼睫颤动不止，只是垂眸掩盖内心的情绪。

“我知道你喜欢上了叶小姐，今日我见到了她，她很漂亮，是真正的公主。也见到了不一样的你，你与我说话时从未如此欢喜过，从来都是我欢喜地与你说着，你从来只是倾听，倾听也很好，毕竟总比拒绝好。我看的出，你是真的喜欢她，你的眼神很亮，像是藏着星河，灿然有神，那是我熟悉的眼神，因为我看你就是那样的目光。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我，那十年的光阴终究是比不上她，可是那十年于我来说是我的全部，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有太多的记忆我忘不掉，我想后悔，我想自私一点霸占着你，可是最终我不能，我不想看到你厌恶我，那会是比杀了我还要痛。”

“白渊哥哥，你明明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你明明说过..不会让我伤心难过，你明明说过...往后只有我，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怎么...忽然一切都变了呢？”

帝云衣心口剧烈颤动抬眸看向少女那双眼睛噙满了泪水，她还在说，可是声音无比颤抖，”你说过我是你心尖上的人，定是用命呵护一辈子的，不会让我受伤伤心流泪，你说想看我的笑容一辈子，那些...全都是假的吗？”

“你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少女眼神红到极致，强忍着泪水不掉，帝云衣心里被震撼到了，被那份浓烈的爱意夹杂着心疼所蛊惑。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只想安慰怀里的人不要哭，不要那么伤心难过。

“不假。”男子轻声说着，说完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全都是她与另一个男人的过往。

白渊曾经占据着她生命最重要的十年。

她的眼眸倏然一颤，泪水涌出，滴落在他脸上，只觉得灼烧。

她听完变得很沉默，软着身体紧紧依恋在他的怀里，将脑袋枕在他的心口处，声音有些恍惚，“今日就当最后一次放纵吧！你总是这样哄着我，可是我却知道我们的心越来越远，也许只要在梦里，我才会敢对你如此，你才不会反抗。”

帝云衣：......

感觉脸忽然有些烧。

【帝云衣好感度+2，目前44】

姜宁靠着他睡着了，帝云衣察觉到对方平缓的呼吸声，起身站起来，将怀里柔若无骨的人打横抱起，怀里的人轻的不可思议。

红衣全湿了，将少女身形全部暴露出来，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只是一眼帝云衣便快速移开视线，可是加快的心跳却暴露了他的不知所措。

【帝云衣好感度+1，目前45】

他抱着人上岸，用灵力蒸干了两人的衣服，去了云岚殿。

将人送到床上，看着红衣少女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这样睡怕是很快就会醒。

只是他的宫殿中只有一个风叶，不适合给女子换衣服。

于是将叶纤纤身边的侍女桃芝来替他。

桃芝出现看到衣衫不整的师尊以及昏睡在床上同样衣衫不整的姜，眼观鼻鼻观心，沉默地做了。

师尊是公主喜欢的人，他从来不近女色，怎会...

这件事情必须告知公主，这狐狸精不愧是妖族，不过来这里两天就将师尊蛊惑了。

桃芝换完衣服，看到同样换过衣服白衣翩翩的尊上再次出现在房间里。

“回禀尊上，衣服换好了。”

“嗯。你可以回去了。”

桃芝：”.....”工具人石锤了！

桃芝只能告退，脚步匆匆，她要快点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公主。

正当桃芝快要走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男子清润的声音，“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桃芝：”.....”尊上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奴婢知晓了。”

不能明说，她还不能偷偷说吗？

况且师尊何曾为别人着想过，如此温柔的一面真叫人震惊。

想来就觉得事情已经非常严重了。

要是公主知道师尊对别的女子上心肯定会发疯的。

帝云衣看着床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的少女，红衣脱去，少了一份张扬艳丽，多了一份恬静，那件红衣像是她的伪装一样，明明心里难受得要死，可还是假装自己不痛，假装一切都是美好的，一切伤痛一个人承受着。

不自觉叹气，师父曾说过，情字难，只是他无感，可如今他似乎有几分理解了。

少女卷翘的睫毛不动，睡容安宁，他的心也跟着安宁下来了。

他想情绪需要发泄出来，发泄出来就不会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