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拿到五军营兵权的时候难道您就不查查他们还有多少能打仗的人吗?
朱祁镇当然去看了,只不过他去看的时候,被安得士给糊弄过去了。
他看到的五军营,只是安得士想让他看到的五军营。
就像小县城里的学校,每次省教育局来检查,校园里的篮球场,乒乓球室,图书馆等设施都会开放一样。
实则人走了,学生们啥也捞不着。
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真实什么样,只有我知道。
并且你以为贪污军饷,虚报人数只是指挥使自己受益?
他后面的人还多着呢,并且都是能量极大的勋贵。
所以如果不彻查,只是走个形式,会有无数得益者帮忙瞒着。
地球上的大明朝,有个和他同名同姓的皇帝和他的遭遇极其相似,都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此时的朱祈镇也顾不得什么了,他看向安得士。
“朕先留着你们的狗命,把你们贪污的军饷全部吐出来,立刻组织兵力,给朕抵挡豫王大军!”
即使再想将他们千刀万剐此时也要忍住,因为如果将他们三个杀了,谁去打仗?
京城里的将军的确还有,但他不确定那些人是否都是忠于自己。
万一人家拿到兵权第一件事是把自己绑了开城门怎么办,所以目前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井文才,立刻派人去南疆边境去通知王彪将军,让他立即派兵支援,就说他的条件,朕都答应!”
“是!”
……
“豫王殿下,晋王已经出兵了,并且黄泽将军的十万大军已经过了黄河,咱们……要不然投降吧。”
柳项权终归是个文官,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意志非常不坚定。
豫王额头暴起青筋,牙齿咯咯作响。
“想不到,我那最没有威胁的侄子才是最有心思,最能隐忍的那个。”
豫王的心很累,他本以为自己就已经够能隐忍的了,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能忍。
从小就不学无术,立志要当逍遥王爷的朱祈照,竟然做了黄雀身后那个手持弹弓的顽童。
难道自己的布局的一切,终要给人家做嫁衣吗?
不甘心!
实在不甘心!
眼看着那个位置就在眼前了啊,眼瞧着那个位置已经唾手可得了啊!
豫王看向柳项权,反复思考。
最后道:“孤已胜利在望,命令大军继续开拔。”
他就像个赌徒,输红眼的赌徒,孤注一掷,就算死也要死在赌桌上。
南京城已经近在咫尺,只要攻进去我就能立刻登基,为了这一刻,我隐忍了几十年,眼看就要胜利在望,我为什么要投降,我又凭什么要投降!
夏侯绝叹了口气,他知道已经败了。
就算豫王能够成功,自己也是败的一方。
因为在民间,天理教已经被打上了邪教的标签,即使豫王登基,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启用一个邪教做国教吗?
他会让自己成为国师吗?
狡兔死,走狗烹。
上位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擦掉曾经的那些污点。
更何况,现在已经看不到豫王能够胜利的机会了。
可是……
朱祈照,你当初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
“照哥,当初夏侯绝要帮你成就大位,你为什么要拒绝他?”马上,张清源问道。
朱祈照哼了一声:“正经人谁把自己藏在黑袍里啊,你穿黑袍吗?”
“我不穿。”张清源回答。
“穿黑袍的能是正经人?”
二人相视一笑:“下贱!”
……
如果当初夏侯绝若是一身太极道袍,高梳牛心发髻,手持乾坤拂尘,打扮的一尘不染,出世绝尘,或许朱祈照就用他了。
说白了,还是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