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迷迷糊糊。
诶?这声音怎么像陛下的?
越听越像……不会是……老国公悄咪咪把眼睛撕开了一条缝……
下一秒,一口血卡在胸口。
这帮崽子怎么把陛下都请来了?!!!
那他还怎么活?哈?
他好好躺床上睡一觉,醒来一个欺君大罪?
建熙帝光顾着低着头哭,没发现他以为的死人此时此刻正扒开眼看着他呢!
旁边人知道内情也不敢说,害,早晚都是死,陛下提前哭就哭吧!
建熙帝抓起老国公的一只手,猛地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
上官渚瞥见匕首的锋芒,吓了一跳,“陛下,您这是为何?”
建熙帝叹了口气,“你们不知,世藩与朕相约,若他在朕之前去了,便要朕取他的指骨,做一杆骨笔,好日日伴着朕……世藩啊!朕有你这样忠心的臣子是朕一生之幸!”建熙帝又难过得哭了起来。
上官渚也感动得落泪,可是流着流着却觉得不对劲了,不是……他爹还没咽气呢!
生……生削啊……
门口的上官澍也听得眉峰直跳,正要开口去拦……
被建熙帝抓着耷拉下来的手,竟反握了回去……
上官澍:“……”
赵缨:“!!!!”放开我父皇!
建熙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慢慢抬起头,下一秒,身子差点儿弹出去。
建熙帝瞪着眼睛,“你你……你……”
“陛下,若臣说……陛下对臣的心意感动了苍天,苍天将臣送了回来……”
“你闭嘴,朕不信!”
建熙帝猛地站起身来。
老国公连滚带爬得从床上下来,跪下,瞬间,整屋子跪做一团。
“陛下息怒!”
建熙帝那个气啊!
将其他人都喝退,只留下老国公,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跪在地下的老国公,跺着脚地骂:“你怎么不死啊!”
“你醒来作甚?!”
“你死去!你不死朕赐你一死!”
老国公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埋怨起来。
能怪他吗?
还不是你那个外孙女,我那个亲孙女妨的……
门口,赵缨心里毛毛的,“公公怎么跟没事人似的了?”
上官澍也不解地摇了摇头。
“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话刚说完,门就开了,建熙帝沉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身后,老国公跟出来,“陛下……慢走?”
上官澍看着老国公没事人的样子,看向赵缨,回道,“应该不是。”
这一晚的热闹真是多啊,看得太子和太子妃都累了。
二人也要离开。
临走时,太子朝妹妹妹夫打招呼,“看来妖孽之事并非子虚乌有,这不,镇国公府把妖孽除了,老国公立马就能下床了。”
上官澍淡笑了下,点头应和。
太子不忘了敲打上官澍,“润之,既是老国公身体有恙,明早的朝会你可告假。”
呼延雪被赐白绫,今夜怀安公主那边定是不消停,明早的早朝怕是有的闹呢!
太子的意思很简单,不让上官澍去求情!
上官澍闻言,眼底微不可察一凛,他敛眸,恭敬道:“臣……谢殿下关心,那明日臣便告假。”
赵缨诧异地看了上官澍一眼。
没想到他会真听话。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
将太子和太子妃的仪驾送离,上官澍对赵缨说道:“公主也早些休息吧,今日你辛苦了。”
“润郎也早点休息。”
明早赵缨还要装模做样的为呼延雪去求情,所以客套了句,就带着李嬷嬷离开。
只剩下上官澍一人,立在如铺黑幕之下,突然,他邪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