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渊不何时已经进来,全身上下被雨水淋湿。
秦盛挂断电话,焦急的看向他。“爷,外面下暴雨了,医生再来的途中遇到了塌陷,现在被困在哪,来不了了……。”
宋萧下楼一路扶着扶手,双腿都在发软。“什么叫来不了了!饭桶吗!让夜羽想尽办法给我滚过来,来不了,提头来见!”
秦盛吓到大气都不敢出。
叶衍放下手中的报纸,按住宋萧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泥石塌陷,别说夜羽,救护车都过不来,我学过医,虽然只是一点皮毛,总比干等着好。”
宋萧闭上眼,强迫着让自己回归冷静,刚才的一刻慌乱,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
“秦盛,安排直升机。”
秦盛倏地抬起眼,没在耽误时间,给京城飞机场那边的人打去电话。
直升机来需要时间,眼下,宋萧别无他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衍身上,带着他上了卧室。
万幸的是经过刚才宋萧那一番折腾也不算是白用功,体温降下去了一些,却还是在反烧,降了又烧,如此反反复复,到最后不傻也得痴呆。
林衍从一堆药物中拿到最不起眼的一个,小白色的药品,对应急的高烧很有作用,从宋萧家中找到了几幅中药,林衍匆忙打开门,交待着洛北渊。“烧热水!”
洛北渊正打着喷嚏。“什么?”
“我不烧!”
林衍怒火中烧,人命关天的时候,他还是这幅无所谓的样子,一个枕头猛地照着他砸了过去。“你他妈烧不烧!”
洛北渊:……
细听这话有点像是骂人。
无奈的起身,洛北渊七分不服八个不愤的开始烧着热水。
热水烧好后,林衍把中药泡好递给宋萧。“给她灌下去。”
宋萧咽了咽喉咙。“灌?”
“她现在昏迷无法自主吞咽,按着她的喉咙帮她顺气。”
宋萧在灌药这件事上绝不心慈手软,指掐住她脸颊两侧,宋萧抬起药碗,掰开她的唇,往里送去药。
动作让林衍都觉得残忍,不忍心看下去。
终归是男女有别,林衍全程没看她,背对着身,在碗里捣着药草,应该庆幸宋萧家里有这几株药草,不然,林衍也无能为力。
经过一番折腾,她身上的体温总算没有那么烫人,坚持到了直升机来了的这一刻。
这一晚上,宋萧的心一直在悬着,未曾放下,这种恐慌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到。
坐在病房外,走廊里灯线昏暗,消毒水的味道严重刺鼻,他脸上是病态的白,就这样坐了一夜,直至天明。
昏迷了一天,她才缓缓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个人看见的就是宋萧,他有些狼狈,眼底映着黑眼圈,忙碌的处理着工作,胡子拉碴。
洛南初哑着声音叫他。
宋萧见她醒了,匆忙放下手里的电脑,把她扶了起来,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喝点水。”
唇瓣干涩,她抿了一口,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
她知道昨晚的自己有多吓人,现在想起来,她也在后怕,洛南初咬着唇,愧疚的低下头。“二哥,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宋萧抱着她,手臂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收紧,他不愿意承认心底的那个想法,甚至连停留都没有停留。
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宋萧是笑着的,眸底却不达笑意。“仅此一次。”
他俯下身,只一瞬间,黑眸万般宠溺,她亦掉进他早已精心编制好的深渊,却不自知,陷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出不来。
“别再跟二哥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