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长得好看顶饭吃,还是顶钱花?”
“爹!”肖雅不满,“那也比找个丑八怪,每天就知道下地干活强。”
肖胜利叹口气,“闺女,记住了,他要是对你不好就跟家里说,我不扒了他的皮!”
肖胜利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从小拿肖雅当宝儿一样的宠着。就这名字,是他翻了一天的字典取出来的,明显区别村儿里那些“花、秀”啥的。
三个哥哥里老二住在临县,老丈人家给谋了个工人的职位,拿铁饭碗开固定工资。
“爹,陆川不是那样的人。”
“别绣花枕头就行。”
肖雅不乐意听了,“爹,你就不能盼着他点好?我找个好的,你不高兴啊?”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
肖胜利也觉着对自家闺女打击得有点过了,“他家没住的地方,你俩回咱家住西屋……”
马车右轱辘压进坑里,狠劲颠了下。
“要不把东厢房收拾出来……”
“爹!我想征求一下陆川的意见再定。”
肖胜利回头瞪了自家闺女一眼,“没出息个玩意,现在不做主,以后你能做得了他的主?”
这话其实更像肖雅她娘说的,只不过肖胜利爱女心切,眼看着从小养到大的一朵花让一个外人给摘走,自己还不能说啥,心里憋屈得紧。
“爹,我娘能做你的主不?”
一句话给肖胜利整没电了。
全村人都知道,村长说一不二,偏就干不过自己媳妇。
父女两人的马车行在夜色里,肖胜利父女二人各自想着心事,不再说话。
进村的时候正碰见陆满仓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
肖雅笑着开口:“下地了,叔?”
“嗳,整吧整吧地。”说完停顿了下,才道:“村长这是进城了?”
肖胜利现在看着老陆家的人心里就窝火,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一直冷着脸。好在平时也这严肃样子,也看看不出个啥来。
肖雅看着爹不吭声,笑着接口:“进城找二舅办点事,还顺便去看看三儿......”
肖胜利咳了声,回头瞪肖雅一眼,接过话去,“老陆,等三儿好了,事儿该当面说道明白。”
“爹,我不是告诉你了,陆川说会上门的。”
肖胜利沉声斥了句:“没你说话的份儿!你个丫头家也不臊。”
陆满仓听出话中之意,“村长,该咋办俺明白。等三儿出院的,吉利。”
肖胜利赶着马车走了。
肖雅坐在后边朝他笑笑。
等回到家,陆川娘已经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抹了把脸,陆满仓坐下,拿起筷子,就着清汤寡水的炖白菜,咬了口白面和玉米面两掺的馒头。
等这口饭菜下肚,他才说:“回来碰见村长了。”
陆川娘一听这茬儿,急急追问:“说啥了?”
“村长带肖雅进城的,还去了医院。”
“去医院看三儿?这不是好事吗......”
陆满仓咬了口馒头,“你懂个啥,人家是去瞧瞧这钱怎么花的,咋说老大这婚事还没定准。”
“那老肖家不会反悔吧?”
“应该不能吧,村长丢不起这个人。”
陆川娘拉了陆满仓一把:“先别吃了,你倒是说说,这事儿到底咋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