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手伸向抓向胡饼。
“呼、呼呼!”
“宇文兄,这里吃食真不错,特别是冬天来这里喝一碗馎饦汤,那日子就是当神仙都不换。”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宇文定淡淡开口:“吃完了过会去国子监看看,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进去。”
“肯定进不去啊!我们又不是里面的学子,也不认识里面的人。”
宇文定满脸遗憾:“长安城大多数地方都逛过,连魏王池都去过,就剩下国子监了。”
“某带你去!”
一名少年放下手中胡饼,咧嘴一笑:
“宇文兄,我来自会稽山阴,我大伯是国子监司业,等会我去求他。”
“咦?”
宇文定惊讶出声:“国子监司业丁清是你大伯?
对哦!你也姓丁!”
话音刚落,宇文定忽然眼睛死死盯着对面少年:
“会稽郡山阴丁氏也是大族,你为何要混迹于市井之中,还跟我说你没钱。”
丁铨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书读累了,就跑来长安玩玩。
最近钱财花完了,又不想去找大伯,就到处看看哪里能赚钱。”
“你可真行!快点吃,吃完我们就去国子监。”
说完,宇文定将目光转向另外一个少年:
“杨贤,你可别跟我说你老家在弘农。”
杨贤连连摇头:“不是!我跟宇文兄一样,与那些门阀士族毫无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快点吃!”
一个时辰后,丁铨带着宇文定两人来到国子监并很快见到丁清。
“不孝子孙!半年都不跟家里联系,你是要气死你父亲吗?”
一见到丁铨,丁清便厉声呵斥: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重新说一遍?
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差点都要去求京兆府衙门张贴公告。”
“伯父,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还有外人在,你给我些面子好不好?”
丁清这才注意到宇文定两人,见丁清看过了,宇文定匆匆行礼:
“宇文定拜见丁司业!”
“杨贤拜见丁司业!”
‘宇文?杨?’
丁清脑中瞬间想到关陇宇文氏与弘农杨氏,脸色不由得变好:
“两位贤侄既是丁铨的朋友,想来也是读书人,来国子监逛逛也是好的。
不过,今日太子殿下来国子监,就在隔壁与孔祭酒相谈。
你们注意点,不可冲撞了太子。”
“是!吾等……”
“迂腐!迂腐!”
话未说完,一道怒吼声响彻四周,附近正在读书学子纷纷露出茫然之色。
“孔祭酒,你就是这么理解兴灭国、继绝世?
何为国?生民聚落之域!兴灭国,兴的是域内生民,继的是礼义文化!是仁义礼智信!
若无传承,后世之人如何复兴?又如何接续先贤理念?”
面对李承乾的质问,孔颖达丝毫不退让:
“臣并无阻拦殿下修书之愿,只是国子监学子不能参与。
学恶乎始?恶乎终?曰:其数则始乎诵经,终乎读礼;
今学子连经都未读通,如何能参与进修书,若他们断经取义,书写自己错误理念,受影响的后世之人。”
“无需注释!只要他们实事求是,后人自会明白先贤之语。”
“断句即注释!”
孔颖达一脸平静:“以国子监学子的才学,还不足以担当如此大事。
况且国子监内所教是儒学,道墨法等诸子百家并无涉及,更遑论技艺、医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