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的悲伤不言而喻,老人家死了,大儿媳妇被张军砍伤了还在住院,这家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出殡这天张癞子家的大门紧锁,母亲告诉他不要出门,癞子无聊站在房顶上看着热闹,对于死去的这位大爷,他也深感遗憾,都是自己父亲生前的好朋友啊他也感到了难过。
如今三个人都死了,也算在地下可以相遇了,张老蔫老实巴交一辈子不占别人便宜,这两个人生前爱占便宜,谁知道死了以后在地下还会不会占便宜那?
癞子在房顶磕了个头来表达自己的难过。
第四天癞子已经去镇上鸭子厂上班了,等他晚上下了班发现家里又出事了,母亲躺在院子里呻吟着,脸上有淤青,头发也散乱着。
而屋里的东西被砸的稀巴烂,满地的狼藉,不知道的人以为是进了小偷了,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
“这他妈谁干的?我草。”张癞子发怒了,他失去了理智。
“妈,谁干的?”
母亲没有回答他。
“妈,到底谁干的?”
母亲还是不搭理他。
癞子扶起母亲,母亲显然没受什么大伤。
“谁打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癞子愤怒的泪水流了下来。
“咱不吃亏,你妈又没事,你爸你弟闯了多少祸了,咱这个家没散算不错了,听妈的你可别找事了。”
“我那大爷没来帮忙吗?”癞子还有一个老实巴交的大爷,在村里也没啥本事,平时癞子就不指望这个大爷,看来遇到事了也指望不上。
母亲站起来,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醒了一把鼻涕就要去做饭,她似乎有点腰疼,走路也不是那么的顺畅。
什么都可以忍,唯独母亲被打他不能忍,癞子不再说话了,此仇不报他宁可去死,他一言不发的去整理屋内的狼藉。
他擦干眼泪,尽量不要让母亲看出他的愤怒,他不能马上去报仇,他还不知道是谁,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能学弟弟那样伤人,因为他明白自己进去了,这个家就废了,母亲就没人保护了。
癞子只能先忍着,可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上班也是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宰鸭子的过程中伤到了手,癞子简单用布包扎了一下准备回家。
来到村里药铺包扎还便宜一点,开药铺的张老头看了就害怕了,他以为癞子又伤人了,他颤颤巍巍的不敢给包扎。
“大侄子,我可不敢给你包扎,我给你东西你自己整整吧。”
“怎么了大爷?我咋了你了,连你也欺负我?”癞子本来就生气,加上委屈,他哭了。
“你弟弟上次就把对方人伤了,你这次是不是又伤了人家,对方家也可怜,你们两家就不能消停点?”
癞子眼睛一转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们昨天上我们家去了,他们可是欺负人啊,俺妈一个人在家,一个妇女,就这样被欺负?”
“屁大点村,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人家也可怜,死了一个又伤了一个,你不让人家出出气。”
癞子拿起包扎袋和消毒水离开了药铺,他决定回到家让母亲给自己包扎,血渗透了布,癞子觉得很难受,于是加快了脚步。
人倒霉吧喝凉水都呲牙,还有一段路就到家了,在大街上碰到了老王家的二儿子王小凯,癞子看了他一眼,对方也看了一眼,两个人都没吭声。
“草你大爷的。”癞子不自觉的随口骂了一句。
没想到对方听见了也开始回骂,两个人在街上扭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