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步履匆匆的进了乾清宫。
才批完折子的齐恒看他一眼:“文白如何了?”
王忠赶紧笑着上前:“陛下,顾学士只是有些风寒,喝了药,养一养便好了。”
齐恒原想去演武场舒舒筋骨,听王忠这样一说,就改了主意。
“走,再陪朕去顾家走一遭。”
王忠不好说什么,上前服侍齐恒换了一身常服。
两人到了顾府门前时,便见府前停了好几辆马车,车旁还有不知道是谁家的下人凑在一起吃着瓜子晒着太阳聊天。
“好生热闹啊。”
齐恒看了一眼笑道。
王忠陪笑:“顾学士十分讨喜,朝中诸公知道他得了病,便都来探望一番,也是朝中上下一心,呃,关心后辈。”
齐恒冷笑一声:“花言巧语。”
他抬脚就往里走,顾家的门房早就已经认得王忠,现见王忠服侍着一人前来,稍一琢磨便知来人身份,吓的赶紧跪下就要嗑头。
“起吧,朕微服前来,不必声张。”
齐恒抬了抬手脚下不停往内院走。
门房也不敢往里头报信,只能眼睁睁看着齐恒如入无人之境般的闯入。
顾青君房中,上官耀正眼泪汪汪的拉着她的手絮叨。
旁边坐着白姑娘、柳姑娘以及许霖。
“顾兄,你往后还要多多注意身体,万不可疏忽。”上官耀是真给感动坏了。
他前几日才授了官,还未来得及上任,便听到了顾青君和系统的对话,才开始的时候是真给吓着了,后头仔细琢磨,方明白是怎么回事。
知道顾青君是为着收回瘟神散下的瘟疫才以身犯险,只身潜入北境,为了拿到药方,竟是让自已感染了疫症……
想及此,上官耀哭的更凶:“你向来只顾别人,以后还要多多顾及已身。”
许霖心中也十分感佩,不过他和顾青君的关系可不如上官耀来的亲近,只能在一旁劝:“上官兄的话顾兄还是多听听,你这一病,上官兄可真是吓着了。”
顾青君身上还有点不太舒服。
可看到上官耀哭成这样,只能无奈在心里叹了一声,脸上还得笔碰上,嘴里说着哄他的话。
“你莫说我,你不也是一心只为别人着想么,我不过一场小病,你倒哭成了这样……上官兄,咱们两个莫逆之交,亲如手足,亲近的如同一人,我病如你病,我也知你心里难过,可是到底还是要顾及一些。”
顾青君一行说一行也握了上官耀的手:“我不为别的,只为你这一哭,以后也会多多保重,行事之前先想自个儿,再不会这般了。”
“那你以后可不许让我担心了。”上官耀抹了一把眼泪,又叮嘱一回:“我走后山高路远,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再见,你要是一直这样,我出门在外又怎能放心。”
齐恒在屋外听的脸都黑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般别扭呢。
好似要出远门的丈夫不放心家里,在不住的叮嘱妻子一般。
这上官耀实在是婆妈的很,一大丈夫怎做出这般小女儿姿态来。
又听着顾青君温言软语的哄上官耀,齐恒更不高兴。
他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推门就往里走。
顾青君以为又有同窗来探病,却不想齐恒黑沉着一张脸进了屋。
她真给吓到了。
不说她,便是上官耀和许霖也都吓到了。
许霖先站起来就要嗑头,上官耀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还和顾青君牵着手呢。
齐恒看着两人握在一处的手,只觉扎眼极了。
“文白好些了吗?”
他上前一步把上官耀挤在一旁,伸手去摸了摸顾青君的额头:“倒不怎么烫了。”
顾青君赶紧挣扎着起身:“臣君前失仪,大罪。”
齐恒一把按住她,这一按,便按到一把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