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发芽呢?
为什么还没开会呢?
咋个还不结果呢?
然后他便将花种用勺子掏出来挨个查看。
一包花种自然而然全死了……
收回龙鳞,程暮站起身看着花盆,道:“算了吧,能活活,死了算求。”
看完这些小玩意儿,程暮便返回了角楼。
还没进楼,他便听见二楼传来刘东平的声音。
此刻,小丫头正绘声绘色的给人讲她在突厥大营外面的经历。
“宣姐姐,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整个人都傻啦!一下子脑袋就空啦!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
虽然在大堂的时候,程暮已经将自己在突厥大营所有的经历都给说了出来。
不过由于时间的关系,说得并不详细。
此刻,小丫头应该是在和武宣她们补充一些细节。
程暮乐得偷听一下小丫头该如何描述他的英勇才智。
便背靠在门柱上,双手插胸,一脸惬意的听着。
武宣说:“有程暮在你怕什么?他那脑子里,装得全是鬼点子。”
刘东平说:“没有!这次完全是我急中生智,说自己的神魔派的林神魔!”
狗屁!
听到这儿,程暮笑了笑,你明明说的就是“什么牌”和“林什么”!
你这是在说?
你这就是在当着宋青的面问我!
林晓晓说:“你这小丫头呀,和公子待久了,脑子也变的活泛起来了。”
武宣说:“听起来神神鬼鬼的,确实也符合当下的情况。”
门外的程暮抗议:那是我想的!
程暮决定回去了。
自己要是再不回去,他那些急中生智的功劳,可都要变成刘东平的了。
“你个鬼丫头!”
程暮一边进门,一边抬头对着二楼喊道:“明明都是我说的!神魔也好,计划也好!都是我!”
“公子,你回来了?”
首先出现在楼梯上的是林晓晓。
这位七秀坊弟子,此刻正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一件玄色袍子,像是在补衣。
“这袍子看起来挺好,哪儿得的?”
林晓晓看着上楼的程暮,笑道:“公子的衣服都有些破旧了,我便去库房领了些布匹出来,打算给公子做一件新袍子。”
听见这话,程暮心头一暖,温柔笑道:“辛苦你了。”
林晓晓报以温柔回笑:“公子何必如此客气?我们七秀坊在江湖上本就做的是纺织生意,我为公子做一件袍子,手到擒来,谈不上辛苦。”
“玉手巧如飞,丝缕寄情归。锦绣添华彩,为君渡寒微。”程暮说道:“虽只是一件袍子,但这不也是你的心意尔?”
“哎呀!”
武宣抱着剑摇头:“你们俩,太肉麻了,我受不了,走了!东平,要不要出去玩玩?”
“去哪儿?”刘东平两眼放光。
武宣笑道:“我城墙,投枪打活尸!你们不在这一天,我什么事儿都没做,就带着一群人砍竹子做投枪,要不要比试比试,看看谁投远投得准?”
听见这话,程暮为武宣捏了一把汗。
以下丫头如今的战斗力,投得准不准,他不敢说。
但是要说投得远……
这南江城内,除了程暮之外,应该没人比得过刘东平!
姬十八都不行。
毕竟姬十八的战斗力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他的功夫。
而小丫头,全是蛮力!
“好呀好呀!”
刘东平和武宣走后,角楼中便只剩下了程暮和林晓晓。
泰乐如今已经成了另一个角楼,也就是姬十八和周可儿那儿的长住客。
程暮接的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刘东平也没说什么,反正每天晚上还是接回角楼睡觉。
白天这小娃子在外面玩耍,也没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自然变得有些暧昧。
不过程暮现在却不想练功。
他脱下袍子,只穿内衬,坐到床边后,便有些疲惫的伸了伸懒腰。
见得程暮这副模样,林晓晓便立刻放下手中针线,走到沈边身旁,伸出双手帮程暮揉按。
“公子辛苦了。”
程暮摇摇头:“也没什么辛苦的,毕竟都是自找的,我不出城也便不会有这么辛苦。”
林晓晓笑道:“男儿志在四方,这小小的南江城自然关不住公子。”
程暮道:“是啊,就这么待在一个地方,不好玩!我还是想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听见这话,林晓晓一笑:“活尸遍地,那里还有什么大好河山。”
程暮纠正道:“活尸是活尸,大好河山是大好河山,不冲突。”
“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走?”
程暮噘着嘴想了想:“也就一个月后吧,等把着南江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就走!”
“公子舍得?”
程暮道:“这有什么不舍的?一个城而已,而且只要我的功夫在,我回南江之时,他们也一然会把我奉为座上宾。”
“那公子可想清楚去哪儿?”
程暮道:“当然是先去苏州了,毕竟武宣的干娘还在那边呢!”
忽然,程暮发现林晓晓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
“你这是怎么了?”
林晓晓抬手捋了捋头发:“这些日的相处,我已把武宣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我再想若是到了苏州,武宣不再和我们走了怎么办?是,她不和我们走自然是她最好的选择。和我们在一起风餐露宿,怎么比得上在圣人身边当一位公主。所以想想,有些伤心。”
程暮笑了笑。
如今苏州城的情况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在和众人交流的时候,他有意隐藏了一个信息。
那便是苏州城那儿还有一个假武宣!
毕竟这个消息若是说出来。
别人暂且可以不谈,武宣肯定是坐不住的。
若是武宣吵着闹着要去救驾,如何是好?
反正程暮觉得,经过他这一通搅和,女帝那边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