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么想,以后不一定这么想。不要给以后的自己断了后路。”顾婉宁道,“女人可以选择不生孩子,但是如果可以,要保有生孩子的能力,日后才有选择的机会。”
不要强迫我生,也不能剥夺我的生育权,这才是女人的自由。
“再说,你到底放下了没有?我也不管你放下没放下,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就是傻,让你挑你就挑。”
三姨娘不好再拒绝,谢过她,含泪挑了鹿胎膏。
顾婉宁又塞给她一盒藏红花,道:“拿着。大长公主给的,都是好东西。”
三姨娘抱着东西出了门。
阳光太盛,刺激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她听见顾婉宁在身后喊:“对了,二十六那日,公主府要设赏花宴。准备一下,回头穿得鲜亮些,咱们一起过去。”
“是,夫人。”三姨娘抬手遮挡太阳,嘴角浮出笑意。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日子也很好很好了……
“夫人,奴婢就不去了吧。”四姨娘听说这件事之后就开始打退堂鼓,“奴婢听说,到时候都得比琴棋书画,奴婢什么都不会。”
“那你上去给她们表演一个一口气吃三碗饭。”顾婉宁大笑着逗她。
四姨娘嘟囔道:“您不用嘲笑人,您也不会什么,三碗饭还吃不上。”
顾婉宁:“……谁让你瞎说大实话的?容容,给我拧她的嘴。”
二姨娘笑着和四姨娘闹成一团。
大姨娘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打击中恢复,总是呆呆的。
“锦绣,”顾婉宁唤她名字,“我让你帮我看看,那日穿什么。”
“哦,是。”大姨娘回神,连忙答应。
顾婉宁心里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四姨娘还在为表演什么才艺而犯难,大姨娘道:“我们现在都是侯爷的妾室,只要跟在夫人身后就行了。”
她们都是挂件。
没人会让挂件表演的。
她们不配。
四姨娘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夫人,您怎么办?”
顾婉宁:“凉拌!”
她表演毛线啊,她又不求偶。
表演不就像孔雀开屏,为了择偶吗?
她已经有了徐渭北这“糟糠夫”,算是躲过一劫了。
“而且公主让我待客,我忙着呢。”顾婉宁得意道,“我酒量很好。”
“奴婢就是怕遇到刺头。”四姨娘道,“我嘴笨,说不过人家。”
“能动手,就别动嘴。回头你看我颜色,一拳一个打出去,多爽。”
众人又都笑了。
等众人都退下的时候,顾婉宁喊大姨娘留下。
“夫人,您是吩咐奴婢帮您做新衣吗?”
“不用,我有衣裳穿。”
她也不是为了出风头,不必华服锦衣,只要不是太寒酸,落落大方就行。
“我是想说,如果你心情不好,觉得人多太吵,不去也行。”顾婉宁道,“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只有你自己明白多难受,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想开点吧。有些人,只能陪你一程。你和他没有缘分而已。你比我大两岁,今年二十……你还年轻,以后未必不会遇到更合适的。侯爷也愿意放你走,别太过忧心。”
她们都是普通人,所以没有那么多非谁不可。
余生漫长,怎么就遇不到一个好男人了,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夫人,奴婢明白的。”大姨娘用力握紧她的手,“您……还打算离开侯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