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点点头,垂下眼眸,有什么东西好像滴落下来。
婚礼闹到后半夜才结束。
众人都非常开心。
徐三春和轩修齐也是很晚才到家。
一回到家,站在屋檐下的小红鸟就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徐三春上前安抚,就看见地上有一个包裹着字条的石头。
轩修齐立马上前拾起来,展开来细细看了一遍,徐三春偏头一起看着那字条上的字。
两人看完对视一眼。
轩修齐眉头微微皱起,
“这两个人竟然还不消停。”
徐三春撇撇嘴,很是无奈的道,
"我真不该放他们一条生路,好像只要活着,他们就会一直蹦跶,很是厌烦。"
顿了顿,徐三春接过那张纸条,皱眉道,
“只是,这字条是谁写的呢?”
第二日一早。
娉婷就请徐三春进宫,商量不久之后的众国之首的推举事宜。
到时候各国君主都会前来,因为上一届这个位子是越国的,所以这一次的交接仪式也会在越国举行。
十五国的君主少有的统一意见,将票全部投给了宣国女帝徐三春。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娉婷对坐在一旁的徐三春笑道,
“三春,这种全票通过的情况千百年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您竟是第一个呢,真是众望所归!”
底下站着的文武百官顿时统通跪下,叩拜两位女帝。
人群里,唯有徐文宣咬牙切齿,眼角带着一股子得意和杀气,很是不屑的望着坐在上首的人。
他眯眼瞧着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心里早已经想到了她被揭穿之后,人人喊打的凄惨画面。
爹爹娘亲,还有娇蕊,你们九泉之下,一定要帮我,杀了徐三春啊!
徐三春眼皮微微抬起,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不服气的那个眼神。
她嘴角露出来一个淡然的笑,想要整垮她,徐文宣,你还嫩了些!
她不动声色的将眼神移开,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待出宫时,徐三春和轩修齐坐在马车里,准备回府。
轩修齐有些担忧的问道,
“三春,这徐文宣不怀好意,我们该先料理了才好。免得交接仪式出现什么差错。”
徐三春微微闭着的双眼,此刻缓缓睁开,她嘴角扬起一个戏谑的笑容,
“他徐文宣不自量力到竟然敢在交接仪式上整垮我,我怎么能不给他一个展示的机会,毕竟他窝囊了那么久,心里定是有极度的不痛快的,我定会给他这个在万人面前出丑的机会。让他一举成名。”
轩修齐忍不住笑着摇摇头,整治起恶人来,徐三春自有她的一套。
轩修齐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多担心了。
毕竟她这个夫人,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千倍百倍。
两人回到府上时。
唐枫正站在门口,牵着一匹马,等待着徐三春和轩修齐,准备跟他们告别。
轩修齐下马,问道,
“都准备妥当了嘛?”
唐枫点点头,
“我一个单身汉子,东西不多,只身上一个包袱,轻巧的很。”
伸手拍了拍背上那小小的瘪瘪的包袱,笑了一下。
轩修齐从怀里掏出来几张银票塞进了唐枫手里。
“到地方找个好点的地方安置自己,吃住都要好点,不要亏待自己。”
唐枫并不扭捏,接过钱塞入怀里,闷闷的点了点头。
徐三春上前一步问道,
“真的不辞辞唐柏嘛?”
唐枫苦笑一声道,
“柏哥如今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这时候打扰她们多不好啊,我到地方了会写信给他报个平安的。”
徐三春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身后一声嚷道,
“别想偷偷跑!我这不就来给你送行了嘛!”
唐柏挽着豆蔻,两人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唐柏是个直男,对于唐枫的隐晦心思,这些年来几乎是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自从他和豆蔻在一起之后,唐枫就刻意的疏远他了。
但是他那时候忙着和豆蔻谈情说爱,并没有把兄弟的疏远当做一回事。
随后唐枫频繁的出外勤,常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但是他还是把唐枫当做自己最好的兄弟。
毕竟他们两个从孩童时期就一起陪伴在世子爷身边,他们一起练剑,一起打架,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这份情,跟亲兄弟没有什么两样。
得知唐枫要远行,特意跟徐三春确定了确切的时间,前来送行。
待两人走近时,豆蔻从怀里掏出一双新纳的鞋子递给了唐枫,
“这双鞋子是我昨夜赶出来的,路途遥远,这双鞋子轻巧些,希望你能喜欢。”
唐枫一愣,瞬间眼眶红了,他接过那双鞋子,哽咽了许久,才吐出一句,
“谢谢嫂子。”
唐柏笑嘻嘻的搂住了唐枫的胳膊,笑道,
“好小子,到了那边打点好一切后,记得给我写信,等我跟你嫂子闲下来,就去那边看你。”
一番话说的热络自然,好像那些日子的疏离根本就不存在。
唐枫望着豆蔻和唐柏的笑脸,顿时心里那股久久挥散不去的阴霾,瞬间消失了。
唐柏是极好的人,豆蔻也是极好的人。
他打心眼里祝福他们。
他也觉得自己离开京都并不是什么悲伤的事情了,或许去了外地,他能活出另外一番天地来。
心胸也瞬间开朗了起来。
他露出来一个久违的真切的笑容。
“好!我收拾好!你们夫妻二人有时间定要过来找我玩,我好吃好喝好伺候!”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望着唐枫远离的背影,徐三春依靠在轩修齐怀里,将身后魁梧的男人搂抱的更紧了一些。
待回到屋子里时,徐三春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知道唐枫为何要执意离开京都嘛?”
轩修齐正站在书桌前,摆弄着桌子上的书籍,
“爱而不得,他没有我那么幸运。”
连轩修齐都看得出,唐柏真的毫无察觉嘛?
如今再问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徐三春甩甩头,决定不再思考这个无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