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下才知道,那天和闵寂修通话,他就已经受伤了。
隔了两天,伤口没怎么愈合还有些溃烂,看来是一直出汗闷在作战服里很难愈合。
“洗澡时不小心碰到了,流了点血而已。”
这是闵寂修的解释,刚刚吃饭时,时欢竟一点都没发现他受伤了。
“这哪是流了点血。”时欢找来医药箱,重新为他消毒上药包扎,“你自己看看,血都流哪去了。”
被染红的睡衣和床单,以及还在流血的伤口,时欢看着他肩膀到后背手掌大的烂肉,只感觉血腥味直冲天灵盖。
“你自己看不见吗?你肩膀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能看见,有点恶心就一直没看。”疼痛让闵寂修咬着牙,豆大的汗珠从他头上滴下,非但没喊出一声疼,还强忍着用玩笑的语气问道,“你不害怕?”
“来缅北这么久,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这点烂肉已经不值得我怕了。”
尽管时欢的动作很轻,她知道,闵寂修现在也是强撑:“我现在也只能帮你敷点药,明天必须叫医生来,你这块烂肉不挖下去,肯定会感染。”
“要不你现在挖下去算了。”
“你当我是麻药啊,肉说挖就挖,万一有个血管或者神经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厚厚的药粉撒上去,终于听到他倒吸凉气的声音。
时欢的动作又放缓了一些,缠上绷带确定不流血后,她又拿了消炎药和退烧药:“吃吧。”
“嗯。”
闵寂修乖乖吃了药,又从衣柜里拿了套睡衣出来:“又出了一身汗,我再去……”
在看到时欢杀人般的目光后,他只得作罢:“拿湿毛巾擦擦身上的汗总可以吧?”
也好。
闵寂修正在发烧,用湿毛巾擦一擦用来物理降温也好。
“用温水擦。”
把他被血染红的睡衣丢进洗衣机了清洗烘干晾好,再看着他躺下后,时欢这才准备离开。
“别走了吧,今天兑现了和你的承诺,就不能照顾照顾受伤的我?”
闵寂修说着,还挪了挪身体,空出位置来拍了拍:“我伤成这样,不会动你,除非你主动勾引我。”
“有病就去看医生。”
“时欢,我只想和你呆一会。”
没回答他的话,只叹了口气:“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很快,时欢拿着他的佛珠,又站在他面前:“物归原主。”
“好。”闵寂修没有推辞,接过佛珠戴在手腕上,“我抱着你睡。”
再一次被闵寂修抱在怀里,不止是他自己,就连时欢都有种奇怪的心境。
相拥入睡,在时欢身份暴露之前,几乎成为他们两人的习惯。
而现在,带着不同的心境,如此亲密的动作,让两个人都觉得身体有些僵硬。
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身体,再加上时欢有那么一点紧张感,很快她便出了汗。
“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想放。”
“我要热死了。”
既然是相互的承诺,从和闵寂修定下约定的那天开始,时欢已经放弃挣扎,做好一辈子都烂在缅北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