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突然的疼痛惊醒,看见白景升正狗狗祟祟,蹲在地上给时欢上药。
“我知道你是想见九魍,才这么做,你应该直接告诉我让我帮你。”
时欢冷哼一声,也懒得再去隐瞒。
“如果你提前问我,可以让你达到想要的效果,不用真的把自己撞这么严重。”
她的伎俩可以瞒过疯狗,但绝瞒不过白景升,对于身体的各个要害,他比谁都清楚。
就比如如果真的想撞墙,有点常识的人也知道,前额是最不容易死的地方。
“白景升,和九魍比起来,我觉得我更看不透你。”
“哦?”白景升自嘲地笑了一声,“可能会有点疼,但我必须矫正你的头骨,不然以后你的额头会有凹陷。”
说罢,他从衣柜里拿了一个棉质衣服,让时欢咬在嘴里:“疯狗已经被我迷晕了,以防万一,你最好轻点喊。”
若不是时欢真的疼晕了,无法想象整个矫正的过程会疼到什么程度。
最后白景升用银针扎了她的人中,这才把她弄醒:“好了,伤口都处理好了,用不用我给九魍打个电话?”
“白景升,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还能想什么。”他站起身,走到床边拿起时欢的手机,“没告诉你实情,是真心想让你过得好一些,我觉得九魍真的能给你幸福,只可惜……”
他摆弄着手机,像是找到了闵寂修的手机号:“发展到现在,我也只能按照你的想法帮你,毕竟这里除了我和九魍,恐怕没有一个人想让你活了。”
但愿闵寂修的电话,不是山猫接听的。
电话被接听的瞬间,白景升已经戏精附体,压低了声音说道:“喂,是九哥吗……九哥,我是白景升,时欢自杀了……”
安静的房间里,时欢可以听到九魍着急的声音,只是听不太清楚说了什么。
“她没死,是用头撞墙,头骨骨折伤口大量出血,可狗哥不让我救时欢……三天前时欢就说了,她想见九哥,让狗哥帮忙转达,可……”
白景升似乎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是了。
九魍接电话就是这个性子,在听到想听到的信息后,就会不顾别人说没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你觉得九魍什么时候会过来?”白景升放下手机,无奈地看向时欢。
时欢动动身体,疼得啧了一声:“你不该帮我包扎,他可能挂了电话就会过来。”
“不,效果已经烘托得够多了,你的头再不止血,是真的会失血过多。”
时欢是不知道,连行动都没办法自如的九魍,是如何能支配不服管教的山猫。
在距离白景升挂断电话后的三个小时,楼下传来动静。
疯狗是被山猫废了很大的力气踹醒的,两个人抬着轮椅把九魍送上楼,此时的时欢还躺在地上。
地上有一大滩已经干涸发黑的血渍,以及惨不忍睹的时欢。
同样,九魍的状态也很惨烈,腹部修补术后出现感染现象,哪怕是在直升机上,他依然在输着消炎点滴。
“是谁的主意,不把时欢的话传给我?”
“是我。”山猫和疯狗异口同声。
闵寂修的脸色已经阴冷到极致:“我不方便动手,你们自己去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