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又给两个组长打电话,说曹操曹操到,胡方威正好走了进来;钟海洲直接骂娘,催个屁,还在后山路上,五分钟见。
挨了骂,刘波在会议室的柜子里一阵鼓捣,神奇般地找到一桶快餐面,还是牛肉加强版的大碗康师傅。
见有人正走向热水器,刘波几大步抢到前面,护住了出水口。
“我先,钟海洲估计没有吃饭,泡碗面吧。”说着,三下五除二,扯了包装,将佐料油包统统释放出来。
泡好面,盖子上面压个笔记本。
果然五分钟,钟海洲腋下夹个本子,急冲冲闯了进来,一副饥饿难耐的熊样。
“别介啊,牛肉的,好香,赶紧吃吧!”刘波笑嘻嘻的,双手递上大碗面。
饥饿的厌愤,顿时烟消云散,钟海洲顾不得秦大勇在座,呼哧呼哧地干上了。
一堆人全都抿嘴笑了,这家伙真像牢里放出的犯人,一点品味都没有。
趁着钟海洲呼哧,秦大勇接通了龙城派出所副所长黄拥军的电话,询问高层小区周围视频监控的情况。
“秦局,这个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摄像头新区才开始装了一些,像这种老区说是要先改造,改造完才能装,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秦大勇有些失望,但他不甘心。
“离小区最近的监控在哪里啊,总得有几个吧?”
“目前针对生活区的还真没有,如果往河边走的话,一直要到沿江大道,就是那个t字路口,才有交警的视频监控。”
秦大勇懒得再问下去,直接掐了电话。
见钟海洲吃的差不多了,秦大勇让胡方威先说。
胡方威这组主要查曹万财家的人际关系,这个组有六个人,分成三小组,目前除了胡方威回到局里,其他人还在外面加班加点。
“那我先从曹万财说起。”
“曹万财四十九岁,开有鸿运车行,主要营销日系车辆,生意不错;此人生性风流,因前老婆捉了小三的奸,两人因此而离婚,前老婆去了南方;现在的老婆胡莉就是那小三,年龄比他小十七岁,今年三十二。”
秦大勇伸手示意,让胡方威暂停。
他问熊照安:“曹万财有多高?曹洪涛呢?”
熊照安:“尸体我们量了,一米八五,挺高挺块的;曹洪涛具体不知多高,反正矮的很,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曹万财的亲生儿子。”
宋小慈补充道:“当时在阳台我目测了一下,曹洪涛的身高不会超过一米七,大概一米六八、六九的样子,他这个身高可以是亲生的,一是母亲很矮,母亲基因占了优势,另一种可能是隔代遗传。”
屋里的人都点点头,这个回答可圈可点,不像熊照安的大概加估计。
“曹万财前妻确实很矮,一米五几,曹洪涛矮这就说得过去了呢。”
胡方威继续。
“曹万财除了爱财好色之外,在外面倒是没有什么仇家,社会关系并不复杂。”
也就是说,曹万财仇杀的可能性并不大。
胡斌推了熊照安一把,那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熊照安毫不在乎,分析意见嘛,又不是结案报告,谁都有错的时候。
“胡莉是万县来的川妹子,来到清阳县后,就一直在曹万财的车行打工,在本地的社会关系简单,没有其他感情纠葛。”
“前老婆是独女,离婚后很干脆,因为她没有工作,儿子法院判给男方,她直接去了南方,双方从此断了音信。”
“因此,情杀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
转眼间,胡斌也遭打脸,所谓情杀也是子乌虚有。
曹万财和胡莉没有仇杀和情杀,还有曹洪涛啊,听说这人在外面打大牌,嗜赌到了疯狂的地步,欠了一屁股的债,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赌博而结仇呢?
熊照安胡斌都瞪着胡方威,让他快讲。
“曹洪涛现年二十四岁,高中毕业,曾经在万兴、佳盟两汽车维修厂干过几年,因为打牌赌博经常旷工,先后被两个厂的老板辞退,在家待业已经一年多了。”
刘波插话道:
“这方面我来说吧,我找了曹万财的两个关系人,对他十分了解,曹万财最初想让儿子跟着他卖车,结果干了三个月,现金少了五万多,追问之下,才知道儿子打牌输了。”
“因此,曹万财撵走了他,后面两个维修厂的活,并不是曹万财帮忙找的,而是曹洪涛的哥们帮忙找的。”
“还有,我问了后山村的老书记,也就是曹万财父母老屋场所在的村,曹家父子从小关系就不好,曹万财认为儿子读书不行,又是个矮疙瘩,骂他随了婆娘的基因,经常打儿子。”
秦大勇扬起手,示意暂停,他问:
“曹万财有几个兄弟姐妹,他父母还在吗?老屋场还有人住吗?”
刘波摇了摇头,“他是独生子,父母前两年先后去逝,老屋荒废,没有人居住。”
父亲爱财好色,风流成性,小三鸠占鹊巢,这样的家庭难说和谐。
几个人看向钟海洲,而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嫌胡方威和刘波啰嗦。
“车行业务这块查了一堆,我直接说管用的,其他的正在调查。”
“鸿运车行曹万财自封经理,张权宁是他的副经理,手下还有一男两女三个人,日常经营基本上都由张权宁负责;一般车辆成交后的款项都由张权宁收讫,然后由他亲自和老板对账清款。”
“前天,也就是9月11日,张权宁他们卖了一辆日系的rv4,二十二万的现金,当天晚上张权宁用牛皮纸袋装好,亲自送到曹老板家,并且在那里吃了晚饭的,张权宁说,他是八点半离开的。”
几个人都张大了耳朵,这个信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