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徒弟小时候还好逗些,大了就成熟了许多,不好逗了。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件可以逗他的事情,安隅怎会放过?
用这件事打趣自然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他这个徒弟打小就不怎么和女子说话,他生怕徒弟会喜欢男子。这个担忧一直存在,直到穆筱来了,他次次主动救人家,安隅是发自内心地希望徒弟可以有段好姻缘。
最好,可以让他将心中的事情放下,踏实过日子。
沈樾拿师父没办法,他最是孝顺,总不能真的同师父急,只能小小地抗议一下,比如:放下倒了半杯的茶,让师父自己倒。
安隅满不在乎地自己倒了茶,说道:“能替圣上传那样的话,你也是心大。”
沈樾喝了口茶说道:“我提醒过她了,她早就有准备,根本用不着提醒。”
安隅顿时认真地说道:“你怎么能知道她的准备是否充分,万一不充分了让圣上得逞了怎么办?那姑娘可好看着,若是让那么个人给糟蹋了岂不可惜?这样,这几日派人盯着,那便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你也能有个准备救救她。”
沈樾看着师父的模样说道:“师父,你如此认真做什么?她连勤王府都闯得,这点小事她还应付不了吗?再说了,她如若准备得真不充分,真的让圣上得逞了,那也是他的造化,命运使然,我们顺其自然就好啦!”
安隅顿时着急了,说道:“不能!什么顺其自然?什么造化、命运的?事在人为你不知道吗?她自己准备着,你再帮帮她,这事情或许就没了,她也就化险为夷了!”
沈樾不解:“师父,你怎如此上心?”
安隅脱口而出,又紧急闭嘴:“我不能......”看着我徒弟未来的新妇没了!
“我不能看着穆丞相的女儿受到侮辱吧!你说她入宫有没有我们的力?那我们既然出了力,是不是就得负责到底?我们身为男子,不应该有责任和担当的吗?”
沈樾听着师父这一套义正言辞的“洗脑”,撇了撇嘴说道:“那师父这个责任不如就您来负如何?”
安隅顿了顿,看着他说道:“你看,年轻人开始欺负我个老掉牙的了吧!你年轻力壮为何不多出份力?难道还要我这个老人费力气吗?就这么定了,你不安排人,我安排人,完了让他们有事找你!”
他了解自己的徒弟,面冷心热。如果穆姑娘真的有难,并且他知道了,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像喝酒那样一口将茶饮尽,安隅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说道:“到时间了,我睡了。”
沈樾看着师父的背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恩帮着帮着,反倒还成了责任了!
蒋霄这里也是夜不能寐,只因见了心上人。
或许得加上两个字——曾经。
也许是他太过冷心冷情,往事不可追,过去便过去了。只是今日重逢得有些猝不及防,见到那张曾经自己深爱也深恨过的脸时,心还是忍不住地会波澜起伏。
所有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他如今深受圣上信任,相信假以时日,圣上定会让他手中握权。有了权力,他就不会再痛苦。
这点他深信不疑。
想到当年老班主的谆谆教诲,他愧疚、后悔。后来他派人回戏楼里面寻找过,可戏班子早已散了,老班主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