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造假”来解释，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从这个角度出发，或许杜泽经历的这整个过程，都是被精心设计出来的。

那个男人话里话外，明示暗示，都是希望触发这个机关的人，能相信自己是另一个人的转世或分身之类的，以便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连杜泽自己都觉得，这是最合理的推测。

反之，如果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那就麻烦大了。

一个最显而易见的问题在于，未来是否是可以预测的。六个千年以前，智械军团曾动用了比探究美更多的算力，去试图找到一种行之有效的，了解未来的方式，最终发现这个计算过程本身会对未来造成巨大的影响，从而导致程序不可避免的变得更加复杂，然后这越发复杂的程序，同时也会对未来造成更多的影响，最终形成无解的恶性循环。

在那以后，亦有不甘心的智慧生物，有人类，也有其他拥有了先进文明的种族，试图用尽各种或简单、或复杂、或愚昧、或系统、或幼稚、或认真的方式，尝试预知未来，但无一例外的全部失败了。

如今，一个公认的观点是，未来是不可预测的。

一个生活在六千多年以前，甚至尚未经历五级智能出现，带来的科技爆炸的时代的人类，是否能通过某种方式，了解到今天的某个人，会做出某件事来呢？

反正杜泽是不愿意相信的。

至于另一个我的说法，更是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也不全是因为对方长得太丑了，也是因为这种说法，让人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自己，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个体，还是由另一个隐藏在幕后的个体，所制造和使用的一件工具……

“别去想这些问题。”

经过一番严肃的交流以后，多宝这样总结到。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她说。“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来思考哲学，而当下的问题是，你是否能利用灰风，打开那层薄膜？”

这个观点让杜泽觉得茅塞顿开。倒不是他自己想不到，只是当局者迷。

“也对。”

他立刻转换了关注点。

“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