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拄着根拐杖对他招手往里面让。

“这是怎么了？”

“山城式热情。”夜煌难得的笑了一下，解释道：“活动结束的时候被粉丝挤下了台。”

“……”

“不严重，只是肿了点。”

两人落座，卫宁摸出烟递过去，想起夜神不抽烟，又收了回来。

“你抽吧没关系。”夜煌拧开茶几上的矿泉水，往烟缸里倒了点。“多久回来的？”夜煌单刀直入问道。

这便是在问回归《绝地求生》的时间了。

“一个月吧。”

夜煌盯了他一会儿，又忽然笑了，“联赛即将开启，本来我还打算找你来做教练，忽然就听说你重出江湖，甚至还和小聂玩起了梗。”

“浪神告诉你的？”卫宁也笑了。

“是。现在的「神」太廉价了，有几个铁杆粉丝就可以出名。我不是指吴知良，是指当今的环境。他算是很不错的。”他话锋突然一转，“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嗯？”卫宁一怔。

“你的问题。”

“什么问题？”

“呵！”夜煌凝视着他道：“你的问题是太过脆弱，很容易被一次微小的打击彻底摧毁。”

卫宁皱了皱眉，“你是说当初被疾风开除的事？”

“我说的是你这个人。卫宁，虽然我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我很了解你，也很尊重你，所以听说你回归之后，我认为必须要见你一面才行。”

卫宁默叹一声，摇头道：“抱歉夜神，我可能没办法加入……”

夜煌挥手制止了他说话。“说过的话，我从来不说第二次，你可以来飞跃信仰做教练，但肯定不会是队友。”

“那……”

“你就当叙旧吧。”夜煌再一次单刀直入道：“你看问题从来不看本质，容易被表象迷惑。”

“怎么说？”卫宁十分好奇夜煌找他见面的原因，他自认为两人的关系绝没有好到老友一般，甚至连朋友可能都算不上。

“就是个事实。正如你过去没看清电竞的本质。”

“所以夜神是来看我笑话的？”

夜煌听出了他语气的不快，盯了他一会儿才缓缓道：“我找你见面的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的。”

“嗯，我听着的。”卫宁忽然笑了。

“股票的本质，是企业未来分红的权利！不建立在此之上的一切理论、一切k线，全都是自欺欺人的玩意，很简单，k线和市盈代表的是过去，而在股票上，本质是未来。”

“抱歉，我不懂股票也从不炒股。”

“当然。”夜煌平静地点了点头，“正如人生一样。人生根本就没有意义，它拥有且唯一拥有的本质是生物性的，即是繁衍。除此之外的一切意义，都是自己给自己规定出来的，是个人意志的强加。”

老子也不是哲学家！但这次卫宁没有开口，他听着。

“所以，当遭遇到一切不可控的因素时，大多数人往往会被非本质的表象所迷惑、所沉沦。而你，则会一蹶不振，因为你构建在荒唐之上的意义、自以为的本质，会彻底崩塌，你会怀疑一切。”

“谢谢夜神的说教。抱歉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卫宁起身客气地点了点头，朝门口走去。

“卫宁。”

卫宁顿住、转过头来。

“你可能现在不理解我为何要对你说这些，没关系，只要你记住：不要被表象迷惑，不要轻言放弃！遭遇挫折时，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有坚忍不拔的内心！”

“谢谢。”

卫宁强忍着反感步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