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采薇走的仓促,因着齐珏屋里的财物少了许多,杨氏便以偷窃逃奴报了官,之后再没有她的消息,如今想来,采薇走的倒是蹊跷。
那时候齐珏病入膏肓,杨氏念她伺候齐珏一场,便要给她一笔银子,让她自找去处,若是不愿意走,就给她个姨娘的名份,等齐珏没了,就在府里养着,月例按齐珏在的时候给,等哪一日不想在府里了,便让她去庄子里头颐养天年。
可采薇信誓旦旦的说,只想伺候齐珏一辈子,要不要名份都没有什么要紧的,杨氏听了很是动容,提了她的月例银子,还嘱咐房巽要好好儿的待她,可没多少日子,采薇就卷了财物跑路了。
这不合常理!
前世房巽虽有疑议,可婆婆已经不再追究,她也只得做罢,如今隔了一世,她似乎看到更清楚了。
房巽郑重的嘱咐婆婆,“他们既然是不想你们在京城,必然还要有动作,一定要当心!”
在锦州的时候,那幕后之人是明目张胆的害人,可进了京城却又连唬带吓,房巽怀疑这害人的并非一路人。
她仔细的回想着前世齐家是如何在京城站住脚并发达起来,可婆婆却对这些事情只字未提过,只是在许嬷嬷的嘴里才偶尔听到几句。
似乎齐家是做药材起家的,先是将北方的药材运到京城放到各家药铺里卖,而后齐家就开了自己的药铺,再后来齐家的的药铺越开越大,直到做到了皇商!
眼看就要过年,对于齐家,房巽却并没有太过担心,前世婆婆也平安的过到了最后,虽然失去了容貌,可齐家在她的支撑下,越发红火。
几日过去,杨氏没有辜负房巽的期望,采薇自此就失了踪影,齐家在杨氏的打理下,似铁桶一块,连半点消息都不再往外漏,房巽也把心思放到了房淑安的出嫁和林长松的娶亲上。
两人的亲事隔了不过几日,可相比之下林长松娶亲繁琐又热闹,而房淑安却是简单多了。
腊月二十二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一早房巽就去了西堂子胡同给房淑安送嫁,可房巽到底不过是个姑娘家,二伯祖母又是孀居,因而房巽连去安平伯府观礼都懒得去了,她借口天气太冷,在西堂子胡同简单用了午饭就回了金鱼胡同。
等二伯祖母午睡起来,房巽就拉着二伯祖母在炕上剪窗花,二伯祖母在一旁吃点心,房巽剪,一个下午竟是剪了不少出来,二伯祖母也吃了不少点心,以致连晚饭都没怎么用。
许嬷嬷将装了点心的空碟子收起来,气哼哼的道,“可不能这样吃点心,要积食的,也就是姐儿惯着你!”
二伯祖母呵呵的笑,房巽低了头跟许嬷嬷撒娇认错。
天色已黑尽,房巽这才回了院子,可刚梳洗了,梅香就急匆匆的跑进门来,凑到房巽的耳边道,“鲁庄头来了,要见姑娘!”
这时候来,必然是赶着关城门前进的城,定然是有大事,房巽不疑有它,吩咐梅香,“带他去偏院,我换身衣裳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