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是今儿没来!”被称作陆先生的老头儿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他想了想道,“让公子还是先到寺里歇息吧,明儿再来问也不迟!”
小厮看着老头儿脸色通红,心里奇怪,但这陆先生是公子的幕僚,身份在那里,他知道规矩,也不敢多问,只点了点头,低声对着车窗回禀,“公子,说是今儿人没来,您看要不要明日再来瞧?”
里面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也只好如此了,辛苦陆先生!”
这声音虽是男声,但这声音极为悦耳,听在人耳朵里,只让人觉得春风拂面,连接客僧也忍不住瞧了一眼马车,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那陆先生听了,连忙拱手做礼,“老朽惭愧,明日定然帮公子将那人请来!”
小厮冲着车夫嘱咐了几句,马车平稳的驶进了寺门。
待到马车消失在寺门口,陆先生才抬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汗,他心中不愉,那不过是个名声不显的老道,还要他这个公子座下首位幕僚亲自过去相请!且那老道不过是别人推举,这本事是真是假还不好说,也值得这般大做文章,自家公子的心也太急切了些!
他心里想着事儿,没有注意,只见一阵风过来,差一点撞上一个小丫头。
眼前的小丫头眼睛大大的,一身的翠绿,曲膝福礼,“真是对不住!”
陆先生连忙摆手,“没事儿,丫头可撞伤了没有?”
“不曾不曾,只是惊着您老了,真是对不住!”大春又道歉又行礼,见眼前的老头儿没事,便提了裙摆一溜烟的跑了。
“这是哪家的丫头,倒是挺懂礼数!”陆先生心情好起来,一把打开折扇,进了寺门。
大春提着裙摆,一路追到了槐树下,才追到了小喜。
小喜正在跟卖糖果子的妇人问路,那妇人心里不痛快,没好气的道,“嗯……对,是在那树下面,谁知道他去哪儿了!”
小喜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小喜姐?可是小姐差你办什么事儿?”大春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她刚在旁边听了半天,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儿。
见小喜诧异,她又道,“小姐要吃山楂馅的,崔嬷嬷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还有小姐那儿……”她拍了拍小喜的手,看了一眼绣梅花的荷包,“小喜姐姐放心,我虽笨了些,却是在市井长大,这些事儿交给我来办!”
梅花荷包明明在小喜手里,小姐却说不知道!小喜不是那敢随意拿主子东西的人,这荷包定然是小姐给的!
一念之间,大春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她惊喜自家小姐的早慧,心中却并不诧异,她是市井之中长大,甘罗十二岁封相,周公瑾十四岁带兵打仗,木兰十五替父从军,这种事她不知道听过多少!
转过脸来,大春眼睛弯弯冲着那妇人道,“婶子,您可知道那个老道去哪儿了?”
妇人继续数着手上的铜钱,对大春爱搭不理的“我哪儿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又不是他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找他……”
小喜眉头皱成了一团,小姐吩咐的事儿,恐怕要办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