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大红色的灯笼扑棱棱滚到地上,里面的烛火猛的窜起,烧着了纸糊的灯笼罩,好好儿的灯笼化作了一团火球,转眼成了灰烬。
借着天上弯月微弱的光,房巽看到殷雪沁半靠在父亲的身上,轻轻抽泣,“表哥,我的脚崴了,你可否帮我瞧瞧?”大红色的披风堆在地上,像是黑色的血。
房巽焦急的看向父亲。
女子的脚除了大夫,便只能给自己的丈夫瞧,即使是亲兄妹,也断没有帮着看的道理,父亲又不是大夫!
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如此,殷雪沁果然不是那一般的女子!
父亲不知所措,只听他结结巴巴的道,“表妹,你、你不要瞎说,这、这怎么可以,那个、我、我叫个丫鬟过来扶你、那个回去!”他想把手抽开,或是把殷雪殷扶到不远处的美人靠上,可殷雪沁紧紧的靠着他,柔软而充满女子香气的身体让他紧张的不行,竟是一时不得动弹。
这里离后院近,喊一声必然有丫鬟听见。
殷雪沁脸一沉,身子却依然靠在父亲身上,“好,劳烦表哥,叫几个丫鬟来,将我扶回去!”
若是让人瞧见了,父亲还有的解释吗?殷雪沁的清誉毁在了父亲手里,大伯祖母能饶过他吗?殷雪沁进门就成了定局。
难道前世就是如此?父亲为了殷雪沁的清誉才娶了她?所以父亲去滁州上任并未将她带在身边,以殷雪沁的嫡母过世,有孝在身为名让她跟着大伯祖母一同回了京城。
房巽急的跳脚,可殷雪沁已经开始喊了,“这儿有人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
她重生回来了,可一切还是按原来的路在走,不,她不能,她不想再过前世那样的日子!她要想办法!房巽看着父亲焦急的脸,思绪万千。
可是好在,她还小,她还是个孩子。
房巽一转眼就明白了,她是个孩子,她可不管什么礼数。
她一瘪嘴,冲着殷雪沁哭起来,嘴里嚷嚷着,“娘亲,我要娘亲!”
见父亲只顾扶着殷雪沁,并没有过来理自己,房巽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爹爹、爹爹、娘亲……呜呜……”她想起前世的日子,哭的极为伤心,小脸上满是泪水。
房巽的哭泣终于让父亲清醒起来,父亲猛然抽身,回头去抱房巽。
殷雪沁没想到父亲抽身,一个不查,摔到了地上。
等小丫鬟们打着灯笼照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小姐嚎啕大哭,七老爷拿着帕子给大小姐擦眼泪,而表小姐殷雪沁,则半靠着游廊的柱子,脸色极为难看的坐在地上。
“是我的不是,我没拿好灯笼,结果灯笼烧了,害表妹跌了一跤!”父亲站在大伯祖母的面前谦虚认错,
房巽被春分抱在怀里,埋着头,只露出半个脑袋去瞧,她的脸已经被擦干净,只是眼睛还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