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也暂时没有想通这点,只能耸耸肩道:“我确实还没猜透凶手的手段,只能从环境推断出不寻常之处。”
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蹲下道:“大人们有没有发现,从刚才我们进门开始,这地上就有很多蚂蚁。”
众人被她提醒,才发现脚下的地板上,密密麻麻爬着黑色的蚂蚁,看的人略有不适。
秦桑又望向驿丞道:“你们这房间都不打扫的吗?”
驿丞苦着脸道:“姑娘冤枉啊,每位客人入住之前,我们房间可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绝不可能有什么招蚂蚁的东西。”
秦桑点了点头,随即用手指沾了地上的水放在唇间尝了尝,抬眸道:“这地上还有未干的水渍,甜味很重。”
陆昭看得皱了皱眉,她可真不嫌脏。
周秉言也露出嫌恶表情,问道:“那代表什么?难道是这群蚂蚁关上了门?”
秦桑摇头笑道:“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我咱们也没有想到。可我们当仵作的,看的就是这些细微的不寻常之处。这间房间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这里。很有可能,这里面就藏着凶手的诡计。”
周秉言转向唐以临问:“唐大人你怎么看?”
唐以临被他问得一愣,随即道:“现场诸多疑点,以及祝文山的死状都已写进验状,至于真相究竟如何,请给下官几日,必定查明。”
周秉言斜斜瞥了他一眼,语带威胁道:“那你可要好好查,莫要让咱家失望。”
陆昭抬了抬下巴,眼神意有所指:“听到没,周公公让你们好好查,可不能偷懒。”
而被夹在中间的唐以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保持得体的微笑,轻轻点头表示应允。
当一行人走出驿站,陆昭特地放慢了步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唐以临身后,望见周秉言被小太监扶着上了马车,他才走到唐以临身边。
问话有些直接:“唐大人刚才为何刚才不发一言?”
他身为大理寺少卿,本该由他主导推案,可今日不知是为了让秦桑出风头,还是不想得罪周秉言,他从头到尾几乎没有开口。
唐以临苦笑一声,似是不知该怎么说。
陆昭看出他的欲言又止,笑了笑道:“唐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秦桑也发现了唐以临的不对,慢慢走了过来。
唐以临望见她写着疑惑的脸,终于叹口气道:“从我刚进驿站看见这具尸体时,就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直到金裳开始讲述尸体和现场的种种不合理之处,我才突然想了起来。”
“祝文山的死法,和当初一件旧案简直一模一样!”
“什么旧案?”秦桑和陆昭几乎是同时开口。
唐以临目光变得有些幽深:“就是八年前,沈云初私奔后在驿站自缢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