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这么说,但身体早已不受控制地被蛊惑,手指顺着脖颈往下滑,直到勾住她的衣襟,正要往里探,突然感觉侧颈被冰凉尖锐的东西扎着,酒瞬间醒了一半。
秦桑好不容易摸到地上的银箸,将箸尖用力顶在他侧颈上,看他动作终于停了,才偏过头大口喘着粗气。
陆昭在最初的惊愕之后,又露出不在乎的笑容,抬了抬下巴道:“你敢扎进去吗?”
秦桑脸颊还留着余红,目光却十分冷静道:“这地方在天柱穴和哑门穴之间,扎进去你不会死,但会很痛,还会流很多血,全身力气尽失,若不求我包扎,整晚上你只能等着血慢慢流干,陆大人想试试吗?”
陆昭挑了挑眉,手指停在她锁骨上,轻轻按了按道:“你我之间无需闹成这样。”
秦桑瞪着他:“那你先放我起来。”
陆昭想了想,终于偏过身体,撤掉对她的力量压制。秦桑握紧银箸坐起身,连忙将身体退到离他远些的地方,劫后余生般长吐出口气。
陆昭目光往下,挪到脖颈上的箸尖上道:“还不放手?你以为凭你那点力气,真的能钳制我?”
秦桑知道他说的没错,将银箸放下,觉得喉咙干得发痛,倒了杯茶一口喝尽,道:“让陆大人清醒些罢了。”
一室旖旎暂时被驱散,陆昭盘腿而坐,也倒了杯茶咽下满腹燥热,望向她的目光添了几分深沉,道:“我对你何时清醒过?”
他觉得自己只怕是中了什么蛊,才会为了个女子如此煞费苦心。
从她来送唐以临的遗信开始,一切就好像失了控。他难以控制地想她,想得到她,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冒犯。二皇子曾经笑话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大权在握,既然喜欢就带回府里,过段日子没有腻,再给个名分就够了。
可他知道秦桑是不同的,他明白她的心性,也克制不住心动,宁愿为她放下骄傲一退再退,生怕逼得狠了,她会离自己更远。
前几日进宫时,他得知她被困在山里,第一次心神不宁到差点办错了差事。在皇帝面前他向来冷静狠戾,从未想过会有为了一个女子患得患失的时候,那时他便知道,自己绝不能再放过她。
陆昭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抬眸看着就坐在不远处的女郎,鬓发有些散乱,耳垂上还留着未褪的红痕,无需费力,就能想到方才她躺在自己身/xia的情景。
他刚才确实喝的有点多,这时酒意上头,需要很努力才能克制自己。可秦桑似是被刚才的惊吓耗尽体力,此时正抱着膝盖,挑桌上未凉透的菜来吃,看都未看自己一眼。
陆昭用手指摩挲着杯沿,朝她倾身道:“你真的一点不怕我会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