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coser叫来一群人,看起来个个都不是好惹的,祁浪和言译两个人打一群人,白禾见状,哪能袖手旁观。
从小他们仨就是联盟铁三角,打架也要一起打,白禾才不会作壁上观看他俩激情奋战。
她在言译书包里翻找着,摸出一个保温水壶,用作武器冲进了混战的人群,狠狠敲在试图偷袭祁浪的男的背上。
祁浪见白禾居然冲了进来,下意识地将她搂入怀中,用后背替她挡住周围人的拳打脚踢。
白禾被他护在怀里,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清淡的柠檬香。
他抱她好紧,仿佛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白禾甚至能感觉到别人打在他背上传导而来的闷力。
见他挨打,白禾哪里受得了,拼命从他怀里挣出来,试图帮忙。
“小祖宗。”祁浪将她兜回来,“打架这种事,你跑远点啊掺和什么。”
“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冲过来,我俩多的都给出去了。”
言译见白禾也加入了进来,不再一个人冲前面,而是护在两个人身前,一拳一个解决掉周围的男人。
终于,执勤的保安穿过半个展厅,姗姗来迟,吆喝着制止了这场以多欺少的斗殴。
……
半小时后,祁浪言译和白禾一起坐在了派出所冷冰冰的板凳上。
言译坐中间,祁浪和白禾坐边上,三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儿伤,唐昕跟一个民警去办手续签字领人,经过走廊时,惩戒般望了他们一眼。
白禾怕得躲在了言译身后,根本不敢跟老妈的视线接触。
这还是第一次被老妈从派出所领人,今天晚上回去肯定吃一顿“竹笋炒肉”。
言译掰着小姑娘的脸蛋仔细检查着,东摸摸西看看,担忧地问:“没事吗,有没有哪里磕到碰到了?”
祁浪见他拉着小姑娘四处看,脸上身上…虽然只是出于情急的担忧,但也很让人受不了,伸手推开了言译,挤到俩人中间坐下:“行了,她没受伤,老子伤得比较多,你想不想看,去厕所我脱了给你看个够。”
言译冷淡地说:“并不是特别感兴趣,谢谢。”
“谁不知道,你只对你姐感兴趣。”祁浪嘲讽道。
言译见他说得暧昧,用眼神警告了他,祁浪不接招,白眼翻到了天花板上。
白禾说:“我没什么事,主要是祁浪,他挨得多,别人打他那力道都传到我身上了,衣服里面肯定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回头得去医院看看。”
“这点小伤,用不着。”祁浪不喜欢去医院,特别闻不惯医院的味儿,也觉得挂号什么的特别麻烦。
“言译有受伤吗?”白禾偏头问他,“刚刚你打的好猛!”
“就这帮弱鸡,没看眼。”
言译看了看嘴角泛青的祁浪,轻蔑地说,“被这些家伙虐,真是够丢脸的。”
“是是,谁都没你厉害。”祁浪双手交叠枕于脑后,“你是猛男,言猛男,行了吧。”
言译懒得跟他斗嘴。
祁浪脑袋一歪,靠在白禾单薄的肩膀上:“好痛,小百合,你必须得负责吧,我身上一半的伤都是为了保护你。”
“好好,我负责。”白禾也觉得很愧疚,她是全程感受到了祁浪被打的力度,“你的医药费我全包了。”
“医药费才几个钱。”
“那…那…这几天的营养费我也包了。”小姑娘心眼子很实诚,连忙说。
言译友情提醒:“你本月零花钱余额,只剩三块五毛八,同时你还累计欠我1302.5元。”
白禾:“……”
这会儿跟她亲姐弟明算账了是吧,之前她说要分期还,他自己不要呢。
祁浪死皮白赖说:“既然是因为小百合才受伤的,这周你每天都要过来,帮我擦药。”
言译冷道:“你自己没手?”
祁浪:“背上的,擦不到。”
白禾觉得这个诉求合情合理,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言译虽然不爽,也没话说。
白禾见他脸色沉沉的,关切地问:“真的没受伤吗?”
言译其实有点后悔。
爱哭的小孩才有糖吃,太懂事的那一个,反而容易被忽视。
从小就是这样,祁浪一丁点磨破皮的伤口,在白禾面前,他都叫得跟进了重症病房要死了一样,所以白禾对待他格外珍视小心。
而言译喜欢逞强,再大的疼痛都习惯了忍耐。
有一次得了急性肠胃炎,第二天有三模考试,他不想打扰白禾睡觉,硬是淌着冷汗撑了半夜,撑到第二天黎明才终于熬不住了,白禾跟父母一起把他送去医院的时候,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白禾看来,言译就属于那种特别耐受型,他不说,就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内心世界究竟有多煎熬。
“我没事。”言译说。
“所以打架还得是我们阿一。”白禾不再多问,低头看手机,回复着苏小京的短信息。
言译和祁浪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交锋。
祁浪用嘴型无声地说:“让你装酷。”
言译:“滚。”
……
没一会儿,唐昕签字走出来,民警跟着她一块儿走过来,教育了三个孩子:“年轻人火气旺,找点儿别的发泄,打打球,别没事儿跟人打群架,下次再进来,没这么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