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确认过信息。
小鬼子在前,伪军在后,四辆马车在一边。
队列整齐划一,水上伍长很自豪,身体刚刚转过来,准备跑步汇报。
却看到张爱国,突然高举双手,大声的呼喊道:“天蝗板载!”
身后的士兵同样庆贺。
是不是有毛病?
还没有确定脱离危险,就这么骄狂!
鬼子的庆祝仪式,手臂伸展比投降长一点,双手伸平向后上方猛扩胸。
脑子和肌肉记忆告诉它们,又到了举手的时候了。
“天蝗板载!”
伪军一头雾水,交头接耳,不知道要做什么。
“咯咯咯”
“哒哒哒”
野鸡脖子和两挺歪把子吐出无数的弹头。
小鬼子的自相残杀,让人费解。
“小鬼子打小鬼子?这是多想不开呀!”
侦查哨再次确认刚才的内讧。
“走,回去看看。”
几十口子呼呼的急行军,看到的是血肉分离,鬼子身上能用的,还有一些。
“赶紧打扫下战场,把所有能用的带走。”
活马死马在一起,粮食弹药没有了,步枪堆在一起。
歪把子没有了。
“这是给我们留了一些东西。”
“枪里有子弹。”
“这是一伙什么人?”
眼下的中国,会讲日语的远远少于会讲国语的小日本,出身一定阶层的鬼子能听的懂中国话,鬼子的文字,以繁体汉字为主,少量的片假名。
识字就能看得懂他们的告示,发音不同,字面意思差不多。
投降书上一手好楷书。
卡车里队员喜气洋洋,以前打仗靠老板压制火力,有队员见过一支带黑色长镜的步枪,那玩意和野鸡脖子上的有点像。
没有老板组队,吃了几次亏,折了弟兄。
现在呢,等鬼子排排站,吃送头饭,齐刷刷的一大片。
笑容和手势交流着,张爱国严禁随意说话,担心无意中漏了馅。
路面泥泞,天气越来越冷,路上出来的行人更少了。
太阳的余晖中,汽车停了下来。
队员跳下车活动下手脚,车棚布阻拦了多数的风,坐的久了会酸麻。
两侧放出哨探。
“老板,我们有没有路线和计划?”
大家还沉浸在轻松获胜的兴奋中,憋了一路,这会儿打开了话匣子。
“随机走,如果我们形成规律,很容易被掌握,那样的话,我们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老板,万一和游击队他们碰上?到时候是打呢,还是不打呢?”
一个队员有些担心。
“不打,同为抗日队伍,以民族大义为先!”
“真要遇上,亮出身份,互不干涉。”
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咽下去。
“当然了,相安无事最好,如果依依不饶,那就做过一场,打痛了就会怕。”
“会不会被扣上破坏抗战的大帽子?”
“哈哈哈,怎么扣?咱们本身扮的就是小鬼子,给小鬼子扣帽子,扣得着吗?”
“要是动了手,毛都不留一根,让他得了名就是天大的好处。”
常有居说的很不忿,这次的缴获只拿了三八大盖,那些汉阳造匣子枪卖给地主老财,还能挣钱呢。
“你呀,不要那么小气,人家替咱们背了锅,酬劳还是要给的。”
“得利。”
高得利挤过来。
“老板”
张爱国看向他,虽然带着御寒口罩,风霜侵蚀的依然厉害。
“偏三轮上的弟兄轮换,对枪械的保养一定要做到位,所有人都能适应副射手。”
“明白了。”
“弟兄们,咱们打鬼子敛财都不耽误,为咱们以后的美好生活,打基础,为自己干。”
“谢谢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