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衣人少年时便以闯荡江湖,以一柄铁剑快意恩仇,杀人如草芥,中年后虽火气消磨退隐林下,但一柄剑却练的更加出神入化。
据说四十年来,已有无数挑战者登门,但迄今为止绝没有一人能在他手中走过十招。
他的武功之高,剑法之精,都已经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足可谓是这天下武功最高的剑客之一!
此时薛衣人并没有在练剑,但他整个人只是站在那里,便好似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令人望而生畏。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不多时一名腰间挎剑的年轻武者走了进来,他的身还带着伤,看起来亦十分狼狈。
薛衣人没有收过徒弟,但也指点过几个家中子弟,眼前的男人名叫薛云峰,是他的后辈子侄,算是有些天分,也受过他的一些教导。
“你这是?”薛衣人眉头皱起。
此时的薛云峰气息虚浮,浑身血迹斑斑,显然受伤不轻,其双目中更是透着一种难以消泯的恐惧。
薛云峰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缓缓说道:“庄主,我听说凌霜魔剑会在快活林出现便去了,结果······”
他将快活林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听着薛云峰的讲述,纵使是以薛衣人的定力,由是颇感惊讶。
薛云峰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因为恐惧,讲述的内容也断断续续,但薛衣人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至少明白了事情的发展的经过。
对于凌霜魔剑,他没有兴趣。
在薛衣人看来,剑本凡铁,因剑客而不凡,他已是顶尖的剑客,即便是普通的铁剑到了他的手中,也将被杀气蕴养为神兵利刃。
但从薛云峰的只言片语中,他提取到了几个名字,那几个名字在江湖中都是魔头般的人物,早已杀人无数。
可就是这样的魔头,现在却已经成了死人。
而杀他们的人,却是一个在薛衣人耳中从未出现过的人。
“惊神刀林觉?”薛衣人默念着这个名字。
他已多年未行走江湖,但对江湖之事并不陌生,近年来江湖有名的高手,他也知道不少,但林觉这个名字却是第一次听到。
薛云峰解释道:“惊神刀林觉是不久前才出现在江湖中的,他因为杀了靖安王赵衡的儿子赵荀儿被追杀,极乐峒主和大欢喜女菩萨,以及韩貂寺,都是为了杀他而去的······”
“可杀人的人已死了,本该被杀人的人却活着。”薛衣人眼睛发亮。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么有趣的事了。
“呵呵······”他忽然笑了。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初秋的寒冷,薛衣人望着升起的一轮明日,嘴角微扬。
“惊神刀······”
“有点意思!”
······
清晨,襄樊城。
天刚微微亮起,酒肆的伙计打着哈欠将大门打开,当即便看到一个身穿锦绣长袍,气度不凡的男人便走了过来。
明明是清晨,万物刚刚苏醒,他已经带着一身的酒气。
他人虽已醉精神却十分清醒,一双明亮的眼睛直接盯住了柜台前的几个大酒缸。
“小二,酒!”
男人醉醺醺的倒在长凳,随手便抛出了一锭明晃晃的银疙瘩。
这一锭银子至少有二十两,直接堵住了店伙计嘴,一张没睡醒的苦瓜脸顿时喜笑颜开。
酒水桌,一同端来的还有几样酒肆的拿手好菜。
这本还不是喝酒的时候,但只要有钱,想什么时候喝酒都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