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始至终担心的只有一件事。
“你和燕谷走得太近了。”
蒋家在平岳村经营多年,家产数不胜数,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自老祖宗起就奉行的一个规矩。
每代家主必须是男性,且是那一代唯一的子嗣。
外人看来象征好寓意的龙凤胎对蒋家来说堪比灾难。
蒋家的族谱上从未出现过家主之子会有女性,还是一对龙凤胎。
蒋舒琴本该在出生那一刻就被捂死,是她印象里总是寡言少语,胆小懦弱的母亲挺身而出救了她一命。
代价不可而知。
“你的母亲让我放你一马,我既然答应,原是不与你多加计较。”
“可你为什么要接近燕谷,让他对你百依百顺,唯命是从呢?”
不是的!燕谷他只是,只是……
大量的湖水从蒋舒琴的口鼻处侵入,又辣又痛的阻塞感从咽喉鼻腔涌上脑袋,身体越发变得沉甸甸。
蒋舒琴再也无力挣扎,沉入了湖底。
今夜无月,正是蒋父特意选择的好时机,等到湖面恢复平静,转身就走。
于是走的急忙的蒋父没有发现,自己女儿身上特意为今夜装点的颇为破旧的首饰在平静的湖面泛着诡异的光。
今夜,明明无月。
……
故事讲到这里,石雨图大致明白了眼前这个女鬼为什么要突然和自己说这些。
方才在和她僵持时,蒋舒琴首先打断两人之间逐渐紧张的氛围,直言有事相求。
“那你也不该拿我的妹妹来做试探。”
石雨图并没有因为一个故事对蒋舒琴放下心。
且不说自己铁石心肠,对方布局故意误导自己的做法也不是善茬。
真是应了那句鬼知道他带着假石宛离开会发生什么,总之不会太好过。
“抱歉。”这次蒋舒琴的道歉真情实意。
“我这个忙需要一个极为看重亲眷,并且能力不俗的人才可完成,之前的冒犯属实无奈。”
她的眉眼垂下,乖顺的模样做得娴熟,如同经历了许多遍的练习。
这本就是蒋舒琴最拿手的事。
“如果先生还是觉得有所不妥,我会付出更多的报酬,只希望先生能够抬手帮帮我们。”
石雨图对她的话不感兴趣,接道:“如果你真有诚意,那就先把妹妹还给我,不对等的生意我向来不会做。”
蒋舒琴原有借此隐隐要挟他的意图,见他坚持将人归还,只好说道:“先生的要求是情理之中,但恕我现在还不能答应。”
“因为她现在就在我弟弟手里。”
……
“啊,嗬!”
虚弱的挣扎声从地上一身艳丽衣袍之人口中不断蹦出。
蒋燕谷侧躺在地,捂着脖子痛苦不已,黑色的液体汹涌喷出,浑身紧紧蜷缩着发抖。
他的身侧站着一个漆黑布衣的人。
即便在那人脚下像条濒临死亡的鱼一样扭动,蒋燕谷的表情仍带几分挑衅。
“父亲。”
“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