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旋王爷只有这一个女儿.......”
“朕也只有这一个江山.......”
两人都是沉默,谁也不说一句话,整个书房都沉寂了,清静地吓人。
外面跑进来的内侍打破了沉寂:“皇上,太后来了。”
“知道了。”
太后走进了书房,两人各自问好,等太后坐下,书房回归了沉默。
太后咳嗽了一声开口:“今日你们两兄弟怎么都不说话?”
“姑姑,阿瑛口干。”
“母后,儿子也口干。”
天后无奈干笑两声道:“口干,那好哀家不口干哀家说,阿瑛,鸾荇着实是个合适的人选,旋王爷也是帮助我们良多,只是毕竟江山社稷为重,你也该理解皇帝的苦心。”
小侯爷听太后这么一说,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姑姑,今日是阿瑛胡闹了,天色不早阿瑛回去了,皇上,常乐告退。”
出了书房,赵远之连忙迎上来:“怎么样,可有转机?”
小侯爷摇摇头,叹了口气。
赵远之见他叹气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我们回去吧。”
“不知回去如何面对舅舅和荇儿。”
两人骑马回府,老王爷迎出了前厅:“闰瑛,可有转机。”
小侯爷默不作声,跪在老王爷面前:“舅舅,闰瑛无能。”
老王爷听了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向后酿跄几步:“白眼狼!好个白眼狼!小猢狲,当初如此护你,而如今却要了老夫的命!老夫要找你理论理论!”
说完老王爷气冲冲出了府,小侯爷跪在原地,没有起身,也没有出声,赵远之见他不动连忙出去本想拦住老王爷,却不想老王爷骑上马飞奔而去,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夏叔和赵远之追出了老远,听见了小侯爷的声音:“让舅舅去吧。”
等两人回来,小侯爷看着皇宫的方向开口:“这件事,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行不通?”赵远之听他这么说问道:“难道说还有别的方法让乐平郡主不远嫁?”
“远嫁?”众人都是一惊,回头正看见荇儿站在门口。
荇儿听了这两个字,红了眼眶缓步走到小侯爷跟前:“表哥”颤抖着声音问道:“远嫁,是不是我要嫁去大黎?给大黎皇帝做妻子?”
“荇儿......”
荇儿泪水围着眼眶打转:“表哥,是不是?”
“是。”小侯爷不敢看她的眼睛。
泪水顺着荇儿的脸滑了下来,哭着哭着却笑了:“这有什么,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我能嫁给大黎皇帝,那我就是大黎皇后没什么好哭的,远嫁吗?就是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说道这里终于泪水决堤哭出了声,小侯爷把表妹揽在怀里,不知如何安慰。侯府门口当真凄凉。
到了正午,荇儿在允儿的院里哭累了睡下了,老王爷一直没回来。
暗卫去了两三趟回来都只是一句话:“书房关着门窗,不知道里面人说什么。”
小侯爷在院子里绕了七八百圈,终于有了回信。
“主子老王爷一出宫就晕过去了,被侍卫送回了王府。”
“请了郎中?”
“皇上派了太医。”
小侯爷松了口气:黄狐狸还算是有点良心在。“去王府盯着些。”
“是。”
暗卫刚走,允儿院里的侍女来报:“主子,郡主请您过去。”
“知道了。”
小侯爷到了允儿院里,荇儿坐在院子里泪眼涟涟。
“荇儿。”
“表哥,你坐下。”
“好。”
小侯爷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皇帝的做法叫人着实心寒,但是如果他是皇帝,他也会这么做,他知道荇儿虽然顽皮却知礼,绝不会做出出格的事,老王爷当初对自己有恩,自己却只能看着他唯一的女儿远嫁,虽然坐下了却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表妹。
“表哥,荇儿真的不想嫁.....”荇儿一双眼睛哭得肿胀,让人看着十分心疼:“表哥,如果我说我要月亮带我私奔,你会同意吗?”
这话出口,小侯爷着实一惊,缓了片刻回答:“荇儿,我是你表哥自然想你有个疼爱你的郎君,不想你远嫁他乡,只是荇儿我们的血流淌着宋家的血,你可明白。”
荇儿摇头:“我父亲为宋家做的够多了,难道这还不够。”
“荇儿,这个亲,一定得去。”
“表哥.....”荇儿的泪水无声地往下流。
小侯爷看着面前的人着实不忍心,想了半晌才开口:“荇儿你去问问月亮的意思,如果你们郎情妾意,表哥我一定倾尽所能想办法成全你们。”
荇儿一听胡乱擦了眼泪:“表哥当真?”
小侯爷点点头拍拍郡主的手:“自然。你去吧。”刚送走了荇儿,夏叔来了院子里。
“小主子老王爷来了。”
“舅舅这是不顾病体啊,请他老人家到我院子里坐坐。”
“是。”
小侯爷慢悠悠站起身回了自己院子,老王爷正坐在榻上扶额叹气。
“舅舅。”
“闰瑛......”老王爷一抬头小侯爷心酸不已,一瞬之间苍老了将近十岁,鬓角白发,眼圈发黑,满脸倦怠。
“舅舅,可有什么环转的余地?”
老王爷缓缓地摇头:“那猢狲当真是薄情寡义......”
小侯爷坐到他身边安慰:“舅舅,且息怒,外甥有个拿不上台面的想法......”说着话,小侯爷唤来飞鹰,意会他巡视四周。
“当真有办法救荇儿......”老王爷一听整个人来了精神。
“舅舅倒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小侯爷压低声音接着说:“舅舅,如果荇儿与月亮两情相悦,外甥定要想办法成全他们,而这方法无非是私奔诈死,找人代嫁。”
“都好,只要荇儿留在我身边。”
“舅舅,但是无论这哪种方法荇儿都断然不能留在您身边了。”
老王爷想了想说:“那也好,只要荇儿能和她心爱之人在一起就好。”
“舅舅,但是这也得月亮愿意带她私奔.....”
“这为何?”
“舅舅您想,如果月亮并不喜欢荇儿,那荇儿将来嫁给谁呢?她留在京城早晚会被皇帝看到,一旦被发现那您我都是欺君大罪,恐怕这一个侯府一个王府都不够他砍的。”
老王爷点头:“这不难,月亮定然喜欢荇儿的,这没什么。”
小侯爷点点头:“希望如此......”
得到了解救女儿的办法,老王爷上车回了府与夫人细说。
小侯爷送走了老王爷去了赵远之屋子里。
赵远之正坐在椅子上读书,见小侯爷来了就问:“事情可有转机?”
小侯爷摇头:“明面上是定下了,不过我背地里搞些小动作黄狐狸想必也没办法置办我。”
“还是小心些的好,今日辛苦,我们出去吃吧。”
“怎么想要出去吃?”
“看你刚进来的表情想必这件事情也是胸有成竹,猜着你也要出去办事,不如我们就出去吃。”
小侯爷听了嫣然一笑:“远之你最近很是上道,本侯喜欢。”说着话两人出了门。
这边两人欢欢笑笑离开,不过月亮的院子就没这么欢乐了。
荇儿哭得眼睛红肿,月亮坐在她对面焦头烂额。
“荇儿,我们之间的喜欢,不足以男婚女嫁。”
“那你就是不喜欢我。”
“也不是,我很是疼爱你。”
“疼爱,那你是拿我当妹妹。”
“妹妹,对啊就是妹妹难道这样不好吗?”
荇儿听了他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惨淡开口:“那就是不愿意娶我.......”
月亮低头沉默不做声。
荇儿站起身对着月亮施了一礼:“我明白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月亮坐在原地奇怪:“怎么荇儿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喜欢,难道就要娶?什么算是想娶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