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待在这个地洞里有些时日了。没错他被绑架后被直接丢到了这个地洞,洞口被封死了,每日有人来送饭。
小侯爷心里好奇“这个冀州知州把我绑架到这里做什么?”
一旁坐着的暗卫,发现自己主子发呆,就问:“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远之说的那两个女人,你去在这个陈大人府上搜一搜。”
“主子怀疑他们是陈为农的人?”
“废话,不然叫你去查什么。”
“是。”暗卫应了一声,跳起来推开石头出去了,他还仔细把石头恢复原位。他刚出去,另一个黑影飞过来拎起了他的耳朵。
“啊。”
两人躲到暗处,黑影发话了。
“小侯爷这是打的什么算盘,呆在这两天了。”
“哎哟,应霜你先放开我耳朵。”
“哦。”黑影松了手,是个美丽的女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两条危险的弧度。正是那天给皇帝传递消息的暗卫。
“我家主子的心思哪是我能揣测的。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之前在敌军大营后厨待着的时候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嗯,也对。”应霜跺了跺脚“我怎么就受命跟着你家主子呢?倒霉。”
“你可不能这样说,你要是不跟着我家主子,就遇不到我了。”
“你?我巴不得不认识你。”说着一翻身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暗卫站在原地“哎,应霜哪里都好就是看人不行,我这么优秀的人,她都不认可。”说着话,叹了口气一翻身也没了踪迹。
此时住进陈为农府上的赵远之并不知道小侯爷就被关在这里。他正准备去赴宴。陈为农说是为钦差大人接风洗尘,特意租了画舫,还请了其他几个官员作陪。赵远之本想拒绝但是小侯爷的便条上竟明确说:“赴宴。”他就在腰间别了软剑,以备不时之需。
赵远之与陈为农两人骑马并肩而行,两人都是高个子,骑着马走在大街上有不少人驻足欣赏。
“赵大人,以前可有来过冀州?”
“没有。”
“没有?那赵大人定是没有领略过冀州的柳湖了。这柳湖风光很是玄妙。”
“玄妙?”
“正是,据说有缘人可以见到仙境。”
“仙境?想必是哪个游方术士的胡言乱语。”
“诶,这可不好说,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话,总归是有些依据的,赵大人不可小觑。”
“远之记下了。”
这位陈大人并没有看出赵远之已经疲于应对,还在侃侃而谈。
“冀州不仅风景美,人也美。赵大人定是没有领略过冀州美人的曼妙身姿和窈窕身形。而且各个都是玲珑剔透的可人儿。”
听到这里赵远之冷哼了一声:“这个远之倒是领教了。”
“哦?哈哈”陈为农看着赵远之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反而笑了“想必远之老弟是被这里玲珑剔透的女子戏耍了。”
“陈大人,远之不甚懂风月。”
听着赵远之的口气有些不悦,陈为农连忙改口“那是自然,远之老弟身为大理寺少卿定然是洁身自好,以身作则,不会出入烟花场所,不过下官听说本应与你同行的常乐小侯爷可是个中高手,据说京城没有哪个姑娘逃脱了他的手心。”
远在地洞的小侯爷打了两个巨响的喷嚏。
“谁人没事背后说本侯坏话。”
“小侯爷确实留恋烟花。”赵远之对这句话无置可否。
地洞的小侯爷又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主子您没事吧?”一旁的暗卫有些担心。
“没有,本侯能有什么事,哪个长舌头的背后说人坏话!长舌妇!”
这回轮到已经走到画舫上的赵远之打喷嚏了。
“远之老弟,身体不适?”
赵远之摆摆手“无妨。”
两人分宾主落座,赵远之的位子被安排的很好,坐下去湖面上的风光一览无余,陈大人见众人都已落座,拍了拍手。一行舞女鱼跃而入,身姿妙曼,一到高潮便是满堂喝彩。
柳湖上又出来了几条小船,不知是哪条船上的公子放起了烟花,一时间恍如白昼。赵远之平日里办案,很少来享受生活,一时有些晃神,陈大人抓住了这个瞬间,拎着酒壶走过来。
“远之老弟,不如我们去二楼,那里视野开阔,风景一览无余,也还算僻静。”
赵远之点头答应。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二楼是个雅间,只临窗摆了个小桌,早早备好了酒菜,一旁架了把古琴。
“这琴?是摇光琴。”
“远之老弟好眼光。正是摇光古琴。”
“陈大人喜好音律?”
陈为农摇摇头:“陈某粗鄙,惭愧,只是小妹对音律倒是有些研究。来人请小姐。”
应声一个粉衣罗裙的姑娘款款而来,眉眼温柔尽显水乡女子的姿态,步伐如水,眼波如水,柔情如水。这水一样的女子,对着赵远之施了一礼“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远之与小姐见礼。”
两人互相打过招呼,陈大人在一旁朗声一笑:“微翘,快来给赵大人抚上一曲助助兴。”
“是。”陈姑娘应声,坐下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一首流觞曲水倾泻而出。赵远之觉得这陈姑娘的身形竟有些眼熟。没等他再多看几眼陈小姐,陈大人就拉着他坐到窗边。
“远之老弟,这都是地道的冀州小菜,你且尝个鲜。”
“多谢,陈大人。”
赵远之并不喜欢这鱼虾海菜,为了表面工程,也只得挑几筷子吃。这个时候陈大人终于说出了憋了好久的话:“远之你到冀州也有些时日了,也没还是不见小侯爷啊?”
“小侯爷?”
“莫非小侯爷觉得此行辛苦,没出京?”
赵远之故意表现得很为难“这。”
“远之老弟,你说吧,这个常乐小侯爷跋扈也不是一两天了。”
赵远之故意叹了口气:“其实,不瞒陈大人,常乐小侯爷本是同下官一起动身的。只是……”赵远之没有往下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是小侯爷与我分开来冀州,前不久收到回报,小侯爷失踪了。”
“失踪了?”
“是。”
这一下陈为农着实没有想到:这常乐小侯爷竟然失踪了,难不成是在冀州暗访,王爷提醒我要防备这个小侯爷,如今看来此话不虚。
“陈大人?”
“哦,远之啊,有些晃神了。”陈为农看着眼前的赵远之问道:“那这个事情你可告知了皇上?”
“小侯爷做事一向难以猜测,我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失踪,不好直接禀告皇上。”
“也对。那你打算怎么做?”
“哎,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就直接去那个报了疫情的村子。”
“这里的事情?”陈为农故作不知“什么事情?周知县的事情不是已经处理结束了?”
赵远之摇摇头“集县的账目有些偏差,本来打算调查一下,谁知小弟手下的一个小弟竟然失踪了。”
“哦?还有这回事?”
“嗯”赵远之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必是这小子受了什么威胁就逃开了?”
陈为农笑了“老弟多虑了,许是有什么误会,没准过几日他自己就回来了。”
赵远之点点头心里说:“他不回来才好!”
地洞里的小侯爷又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主子,您生病了?”
“嗯,屁话,一定又是背后骂本侯的。那两个女人可是调查清楚了。”
“调查清楚那个婉儿了。”
“哦,婉儿?那个迷惑我家远之的小狐狸精。”
“是。她妓女出身,五年前与陈为农结实,陈为农为她赎身,秘密训练,她现在算是陈为农手下的一个杀手。”
“哦,看起来集县的事情,也在这个陈大人的掌控之中。”
“是。这个女人住在冀州最大的酒楼:极欢院。”
“极欢院?”
“是,而且似乎他们还有罂粟的交易。”
“果然。”小侯爷眯起了自己的桃花眼:一直怀疑我那个王爷舅舅怎么富得流油,果然是有些不法收入,本来我还打算绕过你做事,想不到你的人竟然绑架我,那舅舅对不起了我要断你财路了。“你去吓唬吓唬那个周知县,从他嘴里掏一下,看能不能有些线索。”
“是。”
等暗卫离开,小侯爷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好“哎这里的条件还真是艰苦,本侯堂堂常乐小侯爷竟然在这阴沟里遭罪,黄狐狸,等回去的,不在太后面前告你一状我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