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笠本来是想找荀川聚一聚的,毕竟两人来到桃山之后能够见面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但得知他醒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白鹭峰,还是稍显惋惜。
作为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到处乱跑的话肯定不现实,而且魏笠是真的怕了,下次要是再蹦出个什么长老的人物来,非把自己震成脑震荡不可,这个世界又没有手机这类玩意儿,联络的手段少的着实可怜,有时候两人可能在一个地方都不一定能撞得上,他也不是没想过用写信什么的手段,可是他娘的自己从小到大连情书都没写过那还有心思给一大老爷们写信?
可拉倒吧。
不过那日自己的丑奴儿能够被荀川所用,这一点还是让他有些意外,莫非是他们两个人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关系?魏笠搞不明白,暂时也没想着深究,毕竟比起自己的这把丑剑而言,荀川那飞涨的武功境界才是让他最为羡慕的。
这人跟人真的不能比啊,我一上山啥事儿都还没做呢,咣叽一下就在床上趟了三天,这厮现在连白素贞的亲戚都能斩了,这进步也忒快了些。
不过他那把剑倒是眼熟的很,跟那夜在湖边看到被红衣仙子收伏的那把残剑还挺像,趁有时间机会,我非得去问问薛师兄不可。
少年心中如此盘算着。
所谓山中无历任光阴,一旬时间弹指而过,这期间魏笠跟着陆北辞又学会了一些新东西,比如那桃山九式剑,从一开始的剑势起、剑势承再到之后的剑势转与剑势合,听陆师兄说,只要将这四式牢记于心,一些世上最基本的剑招套路自然也就了然于胸了,别说,魏笠在耍剑这方面还真有些天赋,那动作虽不说是行云流水,但也打的似模似样,不过那些兼学的什么奇门遁甲,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等等,他现在是真的两眼抓瞎。
按理来说,这些神神道道、玄之又玄的东西是很对魏笠脾胃的,要是真用心学必然学得进去,不过这陆北辞讲课实在太过沉闷了,至少不对魏笠的路子,本来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非得反反复复,絮絮叨叨好多遍,搞得现在自己重点都抓不住。
当然了,这个还不是最主要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长扬峰扬剑式和开思境的入城登楼,这两件事儿他距今都是一筹莫展。
陆北辞曾经也安慰过他,说修行这事儿急不得,每个人的造化根骨天资皆是不同,时间上的快慢固然能带来莫大的益处,可归根结底还是依靠着一颗道心的稳固。
说真的,这种话魏笠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因为说白了,这跟另一个世界的老师对自己说你啊,很聪明,就是缺乏耐心,所以更要好好学,将来一定会取得好成绩是一个道理。
魏笠急倒是不急,毕竟现在离三月之后的校考还有一段时日,不过每天时不时焦躁不安却是真的,看着今天谁谁谁的不射之射能够把剑往前挪一寸了,明天又是谁呼吸吐纳时周身开始泛起微弱光点等等。
这些极小的因素都是导致他不安的源头,你说这每天的礼课我也算是好好听了,即便听不懂吧,起码记是记得的,究竟自己是差在哪里呢,怕不是自己脑袋里面真的少根弦?
“你有空想这些,还不如多琢磨琢磨你的静功,看你每次坐着坐着就开始打瞌睡,真不知道为啥你一天这么能睡。”某日练剑后,魏笠对邵诚诚倾吐郁闷时,听后者如此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现在巡夜的就我一个人,那不二峰的薛师兄也不知跑哪去了,我都快七八天没见人了,每天我回屋刚一躺下还没睡明白呢,晨钟就咚咚咚敲起来了,我也想好好修炼啊,不过我眼皮合都合上了,总不能睁着眼睛坐那吧?怪吓人的。”
说到此处,魏笠也是满肚子苦水,想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去巡夜的,搞得现在自己作息紊乱,耽误了白天练功。
都说山上的修士修到一定的境界对于睡眠啊、饮食之类的生理需求就会急剧减少,甚至彻底断绝,但是魏笠这个混小子,不光能力没到这一层,就连思想觉悟都没跟上,他越是琢磨越是不对味,他想啊,吃饭睡觉多大一事儿啊,说不要就不要了?那睡觉不要了,大不了多余的时间我腾出来玩,可是连吃饭都不要了不得亏死啊?境界都几层楼那么高了,有空不得搞点龙肝凤髓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