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殊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慢慢恢复。

随着幻境内的时间流逝，他也逐渐会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换句话来说，待会他可能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在姜玄面前“大变活人”了。

为了保住自己以后身为师兄的尊严和节操，白玉殊决定暂时不告诉姜玄自己的真身。

小煤球一辆大灵猫受苦就够了，他只是只柔弱不能自理的狐狸剑修，就先不参加这种活动了。

姜玄发现这灵狐越来越不安生。

外面还下着大雪，灵狐却总是不安的张望着洞口，被她抱着还老是翻来覆去的打滚。

她一把握住灵狐的嘴筒，强迫白玉殊透过那双兽眼和她对视。

“怎么了？闹什么呢？外面那么冷”

灵狐浑身都变得很烫，姜玄觉得有些不对劲，指尖挨上白狐的额头都能感觉到那不正常的热意。

是这里的幻境导致的？

姜玄眯眼看着外面愈演愈烈的风雪。

就在白玉殊纠结着要不要给姜玄一爪子趁机逃出去时，姜玄冷声站了起来。

“站在我身后”

她背对着白玉殊，拔出清风剑。

姜玄逆光的背影落在白玉殊眸底。

她，真的很像一个英雄。

灵狐用头抵了抵姜玄的靴边，安顺的卧在姜玄身后。

清风剑刃出鞘，她毫不节制的在指尖连续划了很多下。

白狐看起来快要撑不住了。

这里的幻境，必须尽快被她砍破才行。

不知道同时发动十次随意剑法第二式会是什么效果。

她自己也很好奇。

对不起了，死鬼影，今天先拿你开刀。

嫣红的血滴悬在空中，在姜玄的眼神控制下，变成血阵符术的纹路。

“剑阵，随形出刃，破！”

剑刃啸叫的声音让姜玄都觉得刺耳，暴雪的天空似乎近在咫尺。

剑阵飞出，灰白色的天空裂出越来越大的缝隙。

像是一个人在咧嘴笑着的样子。

姜玄身侧被狂风刮的已经没有知觉。

她侧身低头看了一眼，白狐已经被雪盖住，积雪下的轮廓好像都大了一圈。

但紧贴着她小腿的热意让她知道，白狐暂时还是安全的。

等这里破开，她就能把他救出去。

坠落、虚无。然后再度清醒。

姜玄在逐渐变得熟练。

这种无限接近，快要打败一个人的时候是最爽快的。

姜玄常常想，以前正是这种感觉才支持着她继续当一个魔修。

人类是有这样的兽欲的，争强好胜、善妒、急功近利，这些缺点她都有，也都承认。

如果完全是个圣人，姜玄恐怕也不能走这么远。

她需要那些肮脏到甚至不可以直视的晦暗想法支撑自己。

剑刃破开敌人身体的声响，那鬼影死前略带惊讶的眼神，姜玄只是想想都忍不住要笑。

她就是为了这些而活的。

或许，她天生就适合做一个魔修。

她现在，就想亲手撕了那个鬼影，看他失去从容，最好连变成别人的余力都没有。

姜玄想看着那鬼影以玄月宗前掌门的真实姿态死在她手里。

她像是个灵活的猹，刚一睁眼就从地里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

姜玄两眼放着精光，兴奋的四处搜寻着那鬼影。

远处似乎有人在交谈的声音。

她狞笑着抽出小白，鬼鬼祟祟压低身子走了过去。

姜玄想了想，自己站太高可能会被发现，于是果断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