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巧笑倩兮，道：“呦，都来了？那我就不奉陪了。”

她丢下那一地青衣刺客，孤身离去。

有一名啸虎卫刚欲追出，却听一人沉声说道：“别追了。”

那人捡起剑来，递给沈良，道：“我们所有人联起手来只怕都非那女人对手。”

沈良挣扎着站起来，道：“卑职护主不利，还请方大人责罚。”

方寅脸色一沉，道：“你的确该罚。”他几步跑到司空云霆身边，只见他直冒虚汗，脸色苍白，慌忙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瓷瓶来，将一粒药喂他服下，道：“大公子，此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还请大公子跟在下速速回去。”

司空云霆凝眉望着他，道：“綪雪呢？”

“我已经安排人去追了。大公子放心。”

司空云霆勉强站了起来，环视着这一地狼藉，道：“没想到江都的青蓝堂竟也能网罗这样的杀手了。”

方寅道：“依在下看，那红衣女子并不是青蓝堂的人。”

“江都的江湖之中，有谁有这样的功夫？”

“没有。”方寅道。他的眉头紧蹙，眼眸之中尽是忧虑。他远远地看向窗外，街面上的热闹已经褪去，江都城中升起数盏红彤彤的灯笼，就像是地狱里窥探热闹的鬼眼。

门外跟随司空綪雪的人已经回来了一个，那人闪缩着道：“小姐……跟丢了……碧竹让我先回来……”

“什么？”方寅大惊。他连忙看向司空云霆，只见他眸色深沉，脸色虽然不济，却也将那冰冷悉数摆在面上，不由得让他的心一坠再坠。

司空云霆几乎是嘶吼着，他的眸中翻滚着无数的风雨，暗黑有力。“那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出去找啊！听风者呢？把他们都翻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再也撑不住力，软软地倒了下去。方寅眼尖，一把扶住他。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最近的那人，道：“拿着金令快去，一定要找到小姐。”

几人飞身离去。茶楼上一片死静。时间，一点点流逝。那么静，仿佛所有人都听见了时间的脚步，无情，从不为谁停留。司空云霆狠狠地握着长清剑，三尺青锋，在月下流转着淡淡的光芒。墨色的沟壑蜿蜒在剑身之上，如同一条长长的游动的小蛇。血液沿着它滑下去，一滴又一滴，落在木质的地板之上，竟可媲美好听的滴答雨声。

他提剑缓缓地站起来，道：“先送沈良去包扎吧，我去一趟紫阳府。”

“不可！大公子。”方寅慌张道：“如果小姐在紫阳府，也不差这一时半刻。”